陈瑾湛的岳母王氏虽为府上主母,可遗憾的是王氏连生两女,没能为他孟大人生下一个男嗣。
后来家中二姑娘又出了事,王氏大受打击,身子也彻底垮掉。
她主动为孟尚嵘纳了两门妾室,为孟尚嵘生下庶子。
不想庶子资质平平,乡试连考两次都没过,实难撑起孟家的簪缨门楣。
好在出现了陈瑾湛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婿,孟尚嵘把陈瑾湛当亲儿子看待。
殊不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王氏的两个女儿接连出事,要不是陈瑾湛把自己大儿子留在她身边,只怕她熬不过去。
尧哥儿离开京城后,的确病情好了些,至少愿意和他这个爹爹说话。
可近日因为一个和他夫人相像的女子,父子两人的关系又到了冰点。
尧哥儿大吼道:“我不高兴,我也不要哥哥,我要那个姑姑。”
“你就是不答应。”
陈瑾湛耐心劝道:“尧儿,她不是你娘亲,你认错人了。”
尧哥儿呼哧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哭道:“我没有认错人,她就是我娘亲。”
“她肚子里装的是小娃娃,等小娃娃生下后,她就和我娘一样了。”
尧哥儿从红叶村回来后,一直纳闷为何那个姑姑的肚子那么胖。
一个人实在想不出答案来,问了奶娘后才知道原因。
“画卷我每天都在看,她和娘亲真的一样,她的眼睛、 嘴巴,还有脸都是一样的。”
也难为尧哥儿了,平常只怕一两个月都说不到这么多话,却因为此事不但和陈瑾湛闹脾气,
还愿意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
陈瑾湛看尧哥儿不听话,也失了耐心吼道:“起来,到院中罚站一个时辰。”
尧哥儿根本不起身,蒙在云被里小声抽泣着。
“爹爹,我很想娘亲。”
平常尧哥儿都是中规中矩的喊陈瑾湛父亲,只有在他伤心时,才唤他‘爹爹’。
陈瑾湛何尝又不知尧哥儿的心病,那也是他的心病。
可他的妻子已经死了,即便再像,却也不是。
听到自己儿子的哭声,犹如一把利刃刺在陈瑾湛的胸口。
尧哥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一旁的福安大着胆子说道:“老爷,你就依了小公子吧。”
“属下看,那林娘子性子温顺,又善解人意。”
“身怀六甲还在书院门口卖小食,不像那贪婪之人。”
此事陈瑾湛自然知情。
片刻后,他说道:“明日,我亲自去一趟书淮家。”
这几日因为郑家人,谢书淮也有好几日没去书院了。
林玉禾要么待在自己屋内做衣衫,要么就是带着运姐儿去山里拾柴火或采草药。
近日,运姐儿在山里认识了春婆子的孙女儿浅浅。
两个小姑娘年纪相仿,浅浅爱笑性子也温和,和运姐儿也玩得到一起。
早上一起来,运姐儿就催着林玉禾去山里。
林玉禾肚子越来越大,背着背篓走得也不快,拾的柴火不是松针树叶,就是一些小树枝。
背起来也不重,有时崔氏不放心还会来接她。
春婆子家中养了几头羊,她到山上是去割草的。
两个大人,两个小孩都像是约好的一般。
今日林玉禾,还给浅浅和春婆子带了吃的。
春婆子拆开芭蕉叶后,看里面包着几个白面馍馍还热乎着。
当即眼眶微红,“好姑娘,这么好的吃食,你带给我们多浪费。”
浅浅暗吞着口水。
春婆子家境往日还不错,过年时家中也能吃上一顿白面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