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让我好好躺一会儿。”陈千裹紧毯子,一头扎进软绵绵的床铺中。
次日一早,陈千七点前就被闹钟的连环呼喊给吵醒了。
他先是在被窝里赖了十几分钟,等到陈天来敲门催他,再不甘不愿的顶着瑟瑟寒意爬出被窝。
然后吃过早饭,换好衣服,一直进行到他穿戴整齐要出门这一步时,时间早就如同水盆里的水一样,被倒了个精光了。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七点四十分,陈千无奈苦笑。
“又是迟到的一天。”
站在车库门前打车的这一刻,陈千第一次觉得没有驾照是一件有些狼狈的事情。
他也不是不会开车,在丹麦时倒是因为工作原因,花了些功夫考了驾照,也在某段时间一直都自驾出行。
可这不是回国了吗,事情乱糟糟的解不开理还乱,于是陈千就一直没打过要去考一下驾照的心思。
平日里都是陈天带着他到处跑,再不济还有个打车软件能打开操作两下。
但现在真赶上时间了,陈天半个钟前就出了门,打车软件也在用车高峰期开始明目张胆地罢工。
随着打车软件的排队人数递减,陈千的心越来越急。
好不容易打上车了,偏偏司机师傅是个热情似火,喜欢唠嗑的大叔。
有了大叔一路不带停的滔滔不绝,陈千几乎要连自己即将迟到这件事都抛在脑后。
好在师傅的车技既快又稳,竟然在稠密的车流里穿流不停,载着陈千踩着点到了工作室楼下。
“谢谢啊师傅,我还以为来不及呢,您这车技真没的说。”陈千边付钱,边对师傅由衷的赞叹道。
师傅也不客气,大大方方接下夸奖,乐呵呵道:“那可不,我在这一块儿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陈千下了车,脚底抹油,冲进电梯上楼。
一个小时后,陈千抓着瓶矿泉水,大口灌了几口,又原模原样的出来了。
咨询师的长篇大论如过往云烟,没什么坚实的物理性质,刚走出工作室大门就被吹散了个七七八八。
他摸了摸后脑勺上,因为躺在椅子上而蹭乱的头发。
本来一直被推到发根,修理得很干净利落的头发有了些长度,发茬从后脑处延伸至脖颈。
陈千猛地发觉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很久没剪过了。
待陈千重新到家时,家里已经响起了熟悉,却和老宅不太相匹配的欢快声音。
这是余望希又来打卡签到了。
虽然陈千已经出院了,但余望希还是仍然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找他。
美其名曰,好朋友就是要多见面。
他自己不说是因为一个人在家无聊,陈千也懒得戳穿他。毕竟有个人来分散仲一这个卷王的工作进度,让陈千能少焦虑一点,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手里的钥匙圈在食指,轻巧地转着圈。陈千没用它开门,而是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