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办法了,陈千连撬锁都想到了,他急急地拿出自己藏得严实的胸针,却无奈地想起这枚胸针的原用途是一粒袖扣。
他叹息着用拇指磨着胸针短粗的针,“这怎么能用来撬锁……”
放下了撬锁的心思,人也几乎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他泄气地倚靠在门上,凝望着走廊拐角处。
他安静地想着,就应该让池宇星来送这个录音器出去的。
没跑掉还没得躲,真狼狈……
就在陈千看清过来的人其中,那个走在最前方的人的黑色上衣和有些发白的后脑,而感到惊慌失措,下意识想要拔腿逃跑的瞬间。
“他们要来了……嗬——”
面前一直苦苦无法开锁的门被人自里面拉开,下一秒,一股力量裹挟着他的手臂,扯着他整个人往房间里跌去。
失去平衡的那一秒,陈千痛定思痛,大肆检讨了自己犯下的错。
他满心只顾着担忧眼前正在发生的事,却忘记了自己也该顾及到,现在正在努力尝试打开的门后,是否会有人在。
陈千持续在迷蒙发愣的状态里飘曳了很久。
他躺在地上,望着那扇被及时关上的门,脚步声逐渐来到门前,又经过了门前。
什么也没发生。
脚步声渐行渐远,谈话的声音也几乎消失。
陈千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就要翻身从地上起来。
就在他撑着自己从地上正要爬起时。
“嘶……”
他的身下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他,压住了一个人。
陈千的动作一下子就冻住了,关节之间像是卡了冰霜似的干涩。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手脚小心翼翼地伸展,紧接着就是干脆利落的一跃而起。
他迅速退到了墙边矮柜旁,顺便拎起了矮柜之上做摆设用的一个孔雀蓝的长颈瓶。
陈千观察着地上躺着的被他当成肉垫的人,踱着步子接近。
那人的状态看起来实在不算很好,一只手臂盖在脸上,皮肤有些惨白,半天没再有动作。
陈千走到距离他大概一步半的位置,缓缓蹲下,伸出了空着的手去试探性地推了推他——没有任何反应。
陈千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他大吐一口气。
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前倾,好让自己不会跌坐在地,又犯贱地戳动两下还在地上躺尸的大兄弟。
“哈哈——我的运气真的顶天了,这样都能逃掉。”陈千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两下,自言自语着,“这是不是表示死老头的运气要到头了?”
“还真是谢谢你。”陈千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人,忽然好奇心起,“这样吧,我记住你,到时候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说着,他就伸手去拨那横在脸上,遮挡了对方大半张脸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