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北从她的身后搂住了她,“你别躲着我。”
易晚池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想把他的胳膊给掰开,但是周肆北抱的实在是太用力了。
直到周肆北说:“是不是你让周肆阳查我的”
易晚池虽然对周肆阳并没有太多的信任,但也没有想到他真能转眼就把自己给卖了。
周肆北:“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你让他来查我”
易晚池放弃了挣扎:“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周肆北说话平静,鼻尖压蹭着易晚池的颈,“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就当那个向婉婉已经死了。”
易晚池本来还是不耐烦,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的瞳孔突然就颤了一下。
周肆北感受到她害怕了,又看着易晚池丢在那里的那一堆文件,平静地说:“你知道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周肆阳问我什么吗?他问我,你跟那个向婉婉对我而言,有什么不同。”
“那你说呢,晚池,你跟她相比,对我而言,有什么不同”
易晚池身子都有一点颤抖了,不敢相信那一种可能性,“你!”
周肆北一直压吻着易晚池的颈子,“她伤害到我了,那你呢,晚池,你也会吗”
易晚池不敢相信,向婉婉竟然……死了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周肆北为什么抹去去向婉婉的痕迹,而且到了连周肆阳都查不出来的程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之前所有的想法,都被推翻了。
周肆北能感受到易晚池的害怕,可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现在能用什么来留住他了,权势,地位
他会紧紧抓住的。
周肆北压吻在了易晚池的颈上,也看到了易晚池眼里的厌恶。
他又朝着易晚池的唇过去,却被易晚池躲开了。
周肆北又摸上了易晚池的小腹,好像她肚子里头还有一个孩子。
他突然又想起来了那一天晚上,那天他回来的晚上,易晚池抱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来的那个晚上。
周肆北:“别逼我伤害你,晚池。”
说着,他搂着易晚池,当着她的面儿拿过了她面前的那些东西。
易晚池一把攥住,周肆北见她反应这么大,还笑了,说:“我不过就是看看而已,也不可以吗?”
周肆北像是问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说,“晚池,其实我早就想问问你了,对你们医生来说,人是不是就要活着就好。”
“腿坏了就把腿切了,手不行了就把胳膊给锯了,骨头断了都可以安上一根钢管儿。”
“然后切去胃,肾脏,肝脏……”
“哪怕是心脏,也可以用机械来替代。”
“所以只需要切去坏掉的东西,尽可能保留自己能够保留的,到最后怎么样都能接受,是不是”
周肆北搂紧她,“怎样都能接受,就像我们一样,晚池,你也应该像我一样试着接受,不是吗”
周肆北看着易晚池眼里的厌恶,却并不在意。
只要他们还算是在一起,哪怕易晚池害怕他,厌恶他,甚至是痛恨他,他周肆北也算是还活着。
如果不能改变易晚池的话,他可以自己试着接受。
在周肆北离开之后,易晚池看着他放下的文件,知道这比周肆北直接把这些文件给烧了,更让她觉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