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台下所有人都目光呆滞的看着训练场上两个人之间的决斗,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他们之间过了几招了……应该已经有七八招了吧……”
“有,有了……第一波那个进攻反应的太屌了……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人还能跟哥舒将军过上几招……”
“虽然没有动用共鸣能力……但莫无念可不是共鸣者!而且今年才十六啊……”
但只可惜还没滴过几句就被两个人身上同时爆发的杀意给压制住了,有人僵硬的抬起头便看见已经有红色出现在了训练场上
忌炎满脸惊恐地注视着那名黑发男子,只见对方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寻觅着反击的机会,但即便如此,身上也逐渐出现了伤口
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缝间隐隐渗出丝丝鲜血,内心逐渐涌上了一股无力感
“老师……”
认输吧,跳下训练场
一切都是因为他起的!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加入医疗部的话,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这是他的错!
他也想过冲上去,但奈何北望一直守着他,就没放开拽着他的那只手,终究也只能想想而已
闭眼又睁开,他与那个人对视
【不怪你】
一闪而过,一把黑刀再一次阻断了他的视线,又是一道清脆的响声响起,他便看不清台上的身影了
“你还在留手”
随手擦去脸上的血,此刻他内心已经平静了,一边根据印象躲闪着对方的进攻,一边也在寻找着一个机会:
一个赌博的机会
无法与对方打持久战,体力率先耗尽的必定是自己。因此,他必须找到一个绝佳的时机,将双方置于同一位置——一击制胜
“哥舒将军……你又何尝不是呢……”
“你所爆发出来的……其实只是想测测我的实力的极限在哪吧!”
虽然对方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但只能说长久以来的相处还是让他多多少少了解到了对方的本质
就比如现在他口中说的话……多多少少足够让对方短暂失去思考了
“……”
他看着那金色的瞳孔颤抖了一下,随即涌上来的便是刻骨的寒意,那把黑刀侧闪而来,对准了他因为剑术所导致空缺的左半边:
但刚好,对方也露出了他唯一的破绽
“小心!!!”
忌炎挣扎着推开了北望,但却在下一刻蹲下的脚步,呆呆愣愣的看着台上的表现——
哥舒临的黑刀在关键时候强制性拐到了另一边,以至于原本目标应当是胸口的位置提到了肩膀处,但即使是这样那个人也没能躲过受伤的宿命
左肩被斩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如溪流般顺着肌肤潺潺而下,迅速浸透了那身原本整洁的制服
而付出这样代价的同时,那个16岁的少年却只是笑着,手中的剑也对准了对方的脖颈,稳稳的停在了上面:
以身入局,以命相搏
此棋——平局
所有人皆沉默下来,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目光紧紧锁定台上二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墨无念缓缓抬眸,凝视着对方眼中波澜不惊的深邃。两人间仅相隔数厘米的距离,近到他甚至能捕捉到那双微颤的睫毛
“如何?”
“……哥舒将军”
哥舒临看着眼前笑的轻狂的少年,又看了看对方肩膀上的那道伤口,最终将目光放到了停在自己脖颈处的那把剑上——
对方对准自己脖颈处的……是剑背
而不是剑刃
“为什么不用剑刃?”
“……我没想跟哥舒将军拼命”
“并且哥舒将军最后不也收手了吗?”
“不然的话我这计划还行不通……”
声音渐弱,几乎是咬紧牙关才将那些话语挤出。手中紧握的剑也开始微微颤抖。毕竟,鲜血依旧在流淌
“……是你赌成功了”
“我只是问你为什么不用剑刃”
“那之前那桩事情……”
“我替你担了”
目的达成的那一刻,他终于将手中的剑缓缓垂下,身体因力竭而摇摇欲坠。若非对方及时伸手一扶,他恐怕早已无法站立
被对方抓着手,两人之间对话的声音本来就小,再加上现在的他也真的没有太大的力气用当前距离让对方听得见的声音回答了
再一次悄然向对方贴近了些许,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人身躯微微一僵,却并未闪避。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他轻轻靠近,在其耳畔轻轻落下了这一句话——
“我的剑,绝不对身边之人出鞘”
虽然已经有点违反了,但至少我的剑刃……不会对向你
无论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