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先生沉默了。
我紧紧抓住他的背,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只能转头看向医生。
而医生正一脸呆滞地盯着我们。
“是谁……做的?”
“呃,那个……”
“是谁做的?”
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背上传来的强烈压迫感能感觉到——他非常愤怒。
情况不妙。
但我记得赤井先生曾嘱咐过,在这里必须称呼降谷先生为“安室先生”,而且琴酒的名字绝不能被医生听到。
我没回答,风见先生放开了我,转向医生。
他抓住医生的肩膀,猛然用力摇晃起来,声音里满是愤怒:“你是医生对吧?告诉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刚才不是在接受身体检查吗?身体上、精神上有没有异常?”
“等、等一下,冷静……冷静点!”
“把病历拿给我看,快!”
“可是……那是德语写的……”
“我会读,快拿来!”
“等等,现在的警察连病历都会看吗?再说姑娘的隐私怎么办?!”
“她不说,那就只能我们动手!”
看来,我的“没事”完全没有被风见先生相信。
我只觉得头痛,连忙拉住了他摇晃医生的手臂。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看着他:“风见先生,先去安室先生那边吧。”
他似乎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低声“啊”了一句,终于冷静了下来。
“……降谷……不,安室先生在哪?”
“在这边,那个,能不能先暂停我的身体检查……”
“啊?哦,好的……拜托了,顺便也好好向那位风见先生解释一下吧。”
我牵起风见先生的手,他明显放松下来,怒气也稍稍消散。
我轻轻敲了病房的门,听到一声低沉的“……请进”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室先生正侧卧在床上,虽然并没有转头看我们,但显然注意到了我们的到来。
毕竟刚才风见先生在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任何人都会听到。
“……作为公安,不要做出这么丢脸的行为。”
“……是,抱歉……”
安室先生一边埋怨,一边抬起头,瞥了我们一眼。
他的视线落在我牵着风见先生的手上,我连忙松开手,生怕他因此生气。
“这是工作的事吧……那我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不必,你的事也有关联。风见。”
“是。”
“工作报告稍后再说,紧急情况是,已经发现了组织的一个据点,虽然没有具体地址,但经纬度已经记录在地图数据里,拿着我的手机,立刻开始分析,另外……”
“啊。”
安室先生,或者说降谷先生话还没说完,我忽然开口。
我的举动让两人都看向我。
我连忙补充道:“您指的是那个小木屋的事,对吧?”
降谷先生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虽然确切位置不太清楚,但我记得在那附近好像有一座小礼拜堂,我猜,那里可能存放着一些子弹或火药之类的东西……”
“!”
降谷先生和风见先生几乎同时靠近,神情严肃地追问:“怎么回事?”
我思索了一下,最终选择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呃……我之前被暂时关押在那里……”
“立刻调查并扣押。”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