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这些颠三倒四的行为,又是因为什么?
我坐了一会,转身起来,到隔壁院子里,将黄婶两口子弄醒。
告诉她们发病,昏迷了一天一夜。
等黄婶清醒一点了,这才问她:“我去殓尸那晚,我奶奶本来睡了的,怎么突然又发病跑了啊?”
“哎!”黄婶叹了口气,搓着手尴尬的看着我:“也是我没注意,她接了刘艳电话,说你弟弟死了,要运回来。”
所以,奶奶的变故出在,知道侯浩轩死了!
她在让我去爷爷棺中收冥芝时,已经知道我不是施家骨血了吧,所以才那么疲惫。
辛辛苦苦护着的孙女,可能是仇人血脉!
“你奶奶现在还没醒吧……”黄婶手脸色愧疚,朝我道:“要不我帮你照料!”
我朝黄婶摇了摇,建议她们这就去省城大医院检查,免得昏迷。
怕她们不肯走,我还特意给黄婶在省城的女儿打了视频电话。
不过半个小时,黄婶两口子就在她女儿监督下收拾着衣服走了。
我等她们过了路口转弯处,这才回自己家里。
找出装着爷爷棺中冥芝的玻璃罐,用剪刀取下一朵。
放在香钵里,浇上香油,点燃。
火以冥芝为芯,一点点蔓延,伞面收缩卷动,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看着袅袅青烟升起,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暖香。
我坐在一边,将画纸铺开,回想着从侯浩轩喉咙里拉出的人头模样。
当时很多人看到了,一是震惊于细蛇于胃里绞缠成人头,二是诧异侯浩轩的喉咙怎么和蛇一样。
加上蛇鳞密布,虽然可见五官,却因为落在地上,并没有看清长相。
我也想过拍照,可惜化得太快。
但如若细细想回,大概能画出来。
刘艳一直无所畏惧,可在见到这个“人头”后,就吓得语无伦次!
闻着冥芝香,我拎着笔,先从头顶开始。
记得拉出来时,那“人头”的头顶耷拉着几个蛇头,还大张着嘴。
就在我描着蛇鳞时,那冥芝终于不叫了,香味浓了几分。
但这东西烧得快,没一会就化成了碳。
我复又剪了一朵,放在香钵里,继续烧。
这东西除了能催人春情,也确实暖人心脾,凝神聚气。
炮制服后,对身体肯定有好处的,要不然顾家也不会千方百计的研制出了抑制的法子。
就是不太经烧了!
我不过是将“人头”画出个轮廓,两朵已经没了。
不过冥芝确实养冥渊,所以“成婚”那晚,冥渊所过之处,皆燃冥芝。
就在这么燃着一会,我盘着的头发,自动生长。
发丝盘堆在脑后,那根骨钗几乎挽不住,头发拉着沉沉下坠。
看着已经燃尽的第二朵冥芝,复开玻璃罐,打算剪第三朵。
就在我手拧着罐盖时,一只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摁在了罐盖上:“不能再燃了!”
“蛇君不是将他镇住了吗,他出不来。”我顺着手往上。
看着辰化雨:“这冥芝是施雍骸骨长出来的,他不是我血亲,不会动我春情,更何况我还有蛇君从顾善行体内取出来的内丹呢。”
辰化雨却依旧摁着罐盖,沉眼看着我画纸上的“人头”,指尖一弹。
一道火光闪过,那张堪堪画出轮廓的画纸,瞬间烧成了灰。
我收回手,将桌上的灰一扫,又铺了张纸。
可这次,刚一动,纸就发黑,直接碎裂!
扭头看向辰化雨,他只是轻叹了口气:“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
“那我又是谁?”我解开衣领,抚着锁骨上的黑蛇:“蛇君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