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有那缠身的血蛇。
顾家不会让顾容卿这人形法器,落到我手里的。
就算蛇葬,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毕竟,我爷爷的棺只少了两朵冥芝,可背地里那些东西,已经用了不少了。
也不知道开了谁的棺,取了这冥芝。
顾容卿沉吸了口气,才低声道:“我妈尸身和我爸在一起。”
“这也是夫妻合葬,挺好的啊。”我多年从业的本能,先说吉利话。
看着顾容卿跳动的眼睛,这才想起来,她爸就是顾容声的三叔,他的坟和我爸一样,被那软鳞肉包给裹着。
那她妈怎么就在一起了?
她爬进那软鳞肉包里了?
见我猜到了,顾容卿点了点头。
沉声道:“在半个月前的那一晚,我梦到被蛇缠,而我妈却梦到我爸回来了,他们……”
据顾容声说,他们正是热恋时出的事。
顾容卿她爸被蛇附身了一样,一夜癫狂,早上就死了。
这种死法,肯定让她妈终生难忘的。
既然那一晚顾容卿被蛇缠了,想来二十几年后,夫妻午夜梦回,必然是做夫妻之间的事情了。
光是想着,我脑中立马闪过一些不该想的画面,又开始身燥脸热。
那冥芝香,霸道得很!
忙摆了摆手:“这个可以跳过。”
“那会我也被蛇缠,跟她说,她也不在意。我也以为她只是在梦里和我爸那个……”顾容卿脸上闪过难堪。
幽幽地道:“还是家里阿姨发现,每天早上,都有条黏湿的痕迹,出现在我妈房门口。”
“像蛇爬的,却又和泥鳅这些东西爬过一样,在地板上留下干涸的黏液。”
“我以为是那缠我的蛇,也爬了我妈房间,就调了家里的监控。这才发现,每到半夜时,我妈光着身子,和蛇一样的往外爬,到早上才爬回来。那黏液……是我妈身上的。”
我听着也愣了一下,这确实也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过那小道士被血顶黑蛇附身时,也是蛇行的。
见顾容卿脸带悔色,忙安慰道:“慢慢说,都过去了。”
“我不敢告诉别人。”顾容卿苦笑了一声。
低头抠着桌角:“先把阿姨辞退了,又买了些东西,半夜偷偷跟着我妈。”
“就看着她一路爬到了青龙山,钻进我爸坟里。那里是个软鳞的红肉包,我妈就跟泡在泥池里一样,钻了进去,表情很……”
就在她说时,外面突然传来几声轻吟。
顾容卿指甲刮得桌角边:“对,就是这声音。她就露个头在外面,好像那肉包里,有很多人伺候她,让她飘飘欲仙。”
“我爸的坟古怪,一直有人守着,还装了很多监控。我妈每晚这样,很多人看着,顾家人都知道。你知道自己的妈妈这样,有多羞耻,我……”
不用她说,我已经知道了。
忙朝她摆手示意,让她别说了。
屋外轻吟声,越来越高昂。
站在雨中的刘艳,这会靠在院外的那棵歪脖子树上。
好像痒得不行,先是背在树上蹭了蹭。
跟着顺着树坐了下来,双腿伸蹬着,脚掌相搓……
雨好像越下越大,地上、树上的雨水汇聚,如蛇般游淌到了她身上。
她越发的难耐,伸手撕扯着衣服,没一会就光着身子在泥水里打着滚了。
“它们找上她了!”顾容卿一把扯着我,沉声道:“它们会一直纠缠,不会放过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亲人,会让他们死也不得安宁!”
见我神色发冷,没有动作。
顾容卿忙又道:“只有蛇葬,才能阻止。你见过你弟的尸体是吧?尸中藏蛇,至死如生,喜笑嫣然,触之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