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死了啊，我还以为他生病……”
话被吴湘南硬生生夹断，两眼一瞪，不敢置信地惊吼起来：
“你说李中华怎么滴？死了？！他怎么死的？！”
其他人也是纷纷回过神来。
一个个嘴巴大张，呆若木鸡。
陈牧野快步上前将陈立从桌上拽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陈立眼神空洞，平静地道：“嗯，他死了。”
心哀莫过心死。
陈牧野目光一颤，双手不自主地松开陈立，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要不是温祁墨和赵空城扶住他，都得摔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空城急忙追问。
陈立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整个禁闭室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陈立默默地起身走出了禁闭室，当务之急不是悲伤，而是赶紧把修真给练起来。
众人看着陈立离去的背影。
他们很清楚，对于李中华的死，最伤心的人还是陈立。
红缨擦了擦眼角的泪：“队长，陈立他……”
陈牧野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吴湘南接过话道：“先让他冷静一阵子吧，他那身伤也需要时间恢复，要是情况恶化，再送去斋戒所也不迟。”
温祁墨悲恸捂脸，默默擦去泪水，道：“李中华牺牲，小南和冷轩失踪……”
红缨颓丧地坐在椅子上。
——
一个月后。
阴雨连绵，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湿润的悲伤所包围。
沧南市墓地。
一块造型有些独特的墓碑前。
被雕刻成竖起大拇指的墓碑围了一圈身着黑色素衣的人。
陈牧野等人举着雨伞，一一将手中白菊放到了墓碑前。
赵空城双手握住那根大拇指，轻轻拍了拍：“在下边你别怪叔。”
下一个轮到温祁墨：“中华，陈立没来，不是他不想来，是他在忙，忙啥我也不知道，但他让我给你带话，让你别怪他。”
下一个红缨：“别听祁墨乱说，陈立压根没让他带话，陈立忙着修什么真，说要复活你，你可千万别急着投胎啊，一定要等他。”
红缨起身要走，又回头叮嘱道：“要实在等不及陈立复活你，你就找个好人家投了吧，要是以后见到我们，你就学声狗叫，我们还带你。”
陈牧野将红缨推走，对着墓碑沉声道：“陈立说你就喜欢这种款式的墓碑，特意给你定做的。”
一旁的安卿鱼朗声道：“下葬！”
李中华虽然没有留下尸骨，但众人还是集资买了个骨灰盒放了些李中华生前之物放了进去。
将骨灰盒埋葬之后，陈牧野等人又来到吴而已面前。
陈牧野竖起大拇指：“哥，李中华是这个。”
吴而已叹气道：“这孩子从小命就苦，解脱了也好。”
后后妈忽然情绪失控，大哭起来，几个孩子急忙宽慰她。
陈牧野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李中华的抚恤金近期内会到账，您若有什么需要或者帮忙的地方，随时来和平事务所找我。”
众人离开墓地。
乌鸦在公墓上空盘旋，连绵的阴雨也驱不散它们。
低沉的叫声就像是教堂的钟声，透着悲凉别离。
上车后。
陈牧野问道：“陈立小姨那儿有什么情况吗？”
吴湘南摇头道：“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下落。”
陈立小姨在十天前就在医院醒了，但醒了之后第二天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