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我姨娘?那我今日便成全你!”江忆秋故意将苏半夕朝着江远山的方向踹去,后者两人结结实实的滚在了一起,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不是大肆操办洗尘宴么?洗的什么尘?摆的什么宴?一个收买刺客锒铛入狱的贼人,难道不该跨火盆去去晦气么?
可别将牢房内的阴气晦气都给带进侯府了!”
江忆秋今日可算是打过瘾了,这两脚她一点力没收着,足够苏半夕喝上几壶的!
想借她给苏半夕立威造势,洗白名声?做梦吧!
“江忆秋你别太过分!”江瑾轩挥着拳越过云湛朝着江忆秋打去。
眼看着那带着劲风的凌厉一拳就要落到江忆秋脸上了!
啪!
一颗鸟蛋大小的石子,角度清奇的打在了江瑾轩的臂弯穴位上!
江瑾轩整条手臂顿时掠过一阵痛麻之意,拳头还没挥到江忆秋的面前,就被强行卸了力道!
他痛呼了一声,随即痛苦的捂着手臂跌坐在了椅子上,顷刻间他手臂被石子打到的地方便沁出了鲜血。
江逸满脸失望的看着江忆秋,好似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好端端的洗尘宴,你非得搅和成这样才甘心吗?”江逸不明白,江忆秋为何就是容不下苏半夕?
虽然看到苏半夕和父亲抱在一起,他的心口当时刀搅一般的痛着,可是他仍旧不忍心伤害苏半夕,不愿意对苏半夕说出半句重话。
夕儿是多么纯良的一个姑娘啊?竟然被江忆秋给逼成了这样!
“是啊。”江忆秋摊了摊手,满脸写着无所谓,她就要将洗尘宴搅得天翻地覆,那又如何?
在江忆秋对面,管家一直安安静静的候着,他并未插手花园中的一切。
哪怕侯爷现在脸色阴沉如水,他也绝不上前。
直到,江忆秋朝着他递去一眼,管家与她视线相交,当即了然的退了出去。
没多会,侯府洗尘宴上的事情就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
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权贵氏族,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
与此同时,一些言官马不停蹄的入了书房,言辞凿凿的写起了弹劾奏折……
对于明日的风暴,江远山毫无察觉,此刻他气得直接掀了桌子!
“混账!逆女,逆女!你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谁都不允许给她送吃食,饿死她!”
江远山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眼冒金星,差点一口气厥过去,幸好苏半夕扶着他,不时的替他顺气,这才终于让他缓了过来。
只不过,江远山今日注定不能如愿了。
在他开口让下人押着江忆秋去祠堂的时候,云湛和江沛都站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护在了江忆秋的面前。
“义父!秋儿何错之有?您要如此罚她!”云湛简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
今日这洗尘宴简直就像是一出闹剧一般,让人无比的失望。
不仅仅是因为苏半夕的做派,更是因为江远山对江忆秋的态度。
甚至到了现在,江夫人都没有开口为江忆秋说上一句!
“父亲,今日您要罚姐姐,就连我一起罚了吧!”江沛不是什么聪明人,大道理他不会说,只能选择陪着江忆秋一起受罚。
横竖,他已经被苏半夕害得这么惨了,再惨一些也无所谓了,也好在祠堂里与江忆秋做个伴。
再次听到那一声“姐姐”,江忆秋觉得恍如隔世。
她稍稍侧目朝着江沛看去,却见他低着头,表情藏匿在了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夫人看着这出闹剧,失望的离开了,她的原则中就没有出头这一项。
不论是在侯府还是在外,她深谙中庸之道,是以她也没有多管江忆秋的事情,横竖江忆秋身上还有婚约在,江远山就算再恨也不可能当真拿江忆秋怎样。
“混账!你们也跟她学吗?”江远山心口疼,何况云湛和江沛何时反驳过他?更别提还是为了江忆秋了,干脆他眼不见心不烦:“既然如此,你们一起跪祠堂去!”
苏半夕柳眉轻拧着,眼底泛着晶莹的泪花,她半扶着江侯爷,如丝的媚眼却一个劲的往云湛身上瞟。
“云湛哥哥……”犹豫良久,苏半夕开始忍不住开了口,“你是想借着维护姐姐来让夕儿吃醋吗?”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苏半夕哽咽了起来:“那你还真是成功了呢,看到云湛哥哥这般维护姐姐,夕儿心里当真是难受得紧,这里……这里好痛啊……”
苏半夕捂着心口,惨白着脸晃晃悠悠好似要跌倒一般。
江忆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抢在苏半夕朝着云湛身上跌去前开口:“哎哟,苏半夕……哪有人朝这么诡异的方向跌倒的?你该不会是想要碰瓷吧?”
苏半夕!!
她心头一梗,摇摇晃晃的靠在了江远山的手臂上……
该死的!苏半夕心头暗恨!若没有江忆秋这句话,她早就跌进云湛哥哥怀里了!
云湛哥哥已经好久都没有抱她了,她好怀念那满是雪松气息的怀抱啊。
云湛朝着江忆秋递去感激的一眼,后者却当没看到,也不等下人来押了,江忆秋拔腿熟门熟路的去了祠堂。
至于“跪”祠堂么,就凭侯府对她的态度,也配?
“云湛哥哥……”苏半夕在云湛经过的时候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袖,云湛看都不看她一眼,用力撤回一甩衣袖跟上了江忆秋。
“我也去!”江沛高喊了一声跟上。
原本还热闹喧嚣的花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江逸和江瑾轩心疼苏半夕,想要去哄她,却碍于江远山堵在那里,他们根本不敢近前……
祠堂内。
江忆秋一屁股坐在了软垫上,朝着门口的青禾吩咐:“去买桌酒菜来,太饿了!”
江沛一条腿刚迈入祠堂,就被江忆秋这中气十足的话给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