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疼痛他还是能感觉到的，因为脑电波直接反作用于大脑，直接在大脑中枢产生了痛觉。
不过，在这样的千钧一发之际，疼痛已经不是海学南首先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那个总裁还在一边继续操作一边解说：“其次，就是会进入到下一步，同时也是最为疼痛的一步了。”
“当然，我们也准备了麻醉，和一些能够抑制胆碱分泌的药物，能够一定程度上减轻他的疼痛。”
“这一步我们要做的，是完成大脑和机器接口对接。”
“可别小看这个头盔，在头盔里面内置了很多的细小生物电极。”
“这一步，这些电极将会直接刺入到他的大脑内部，随后电极放出电流，产生一个变化的磁场，根据反射回来的电波情况，对大脑进行一个逐层的扫描。”
“这一步的话，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确定神经节、神经元的主要分布，以及神经之间的连接方式，从而构建最核心的脑机神经网络……”
苏山还是忙着点头。
“到最后一步，就是放开对各脑区的抑制。”
“此时那些抗胆碱药以及麻醉药，基本上过了药效。”
“接下来，我们会主动对他的大脑施加各种各样的不同强度、不同频率的电刺激，让他的大脑去产生疼痛。”
“我们要记录大脑产生疼痛的刺激阈值，以及它的反应情况，这样的话能让产生的脑机体系对外界的刺激反应更为真实……”
……
“哦，忘了，还有最后一步，这是真正的最后一步，把所有的意识上传到一个虚拟大脑内之后，这个大脑如果想要健康完整的存在，就必须形成完整的反射闭环。”
“但是，它并没有可以支配的躯体，所以此时反射闭环并未形成。”
“然而，它的适应性很强，它会开始幻想自己在相应的部位出现了躯体。”
“但是实际上，那躯体并不存在。所以它感觉不到躯体反馈回来的信号，会让神经中枢感觉那里总是产生颇为刺痛、灼痛的不舒服感觉。”
“这一种反应，在医学上也被称为幻肢痛，我们需要尽可能消除这种感觉，让脑机体系真正拥有自我意识，真正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那人类总裁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很快，数小时就过去了，苏山在一边看着都感觉有点累了。
他听说，很多外科手术经常是几个小时打底。
而今天在旁边观摩了一场虽然不是外科手术，但需要比外科手术更为精密的操作过程，苏山更加感觉那些外科医生确实非常辛苦。
有很多人会害怕切开的腹腔，揭开的皮肤表皮，混杂的血肉。
但是，外科医生们却早已经习惯。
他们每次手术时盯着那些皮肤、肌肉、血管数个小时，似乎也不觉得有多么恶心、有多么恐怖，因为到那时候，他们只会感觉到累、感觉到困倦。
“可以了。”
终于，人类总裁完成了整个操作过程。
在此期间，苏山怀疑坐在外面办公室的那些僵尸也在对他进行一定的帮助。
躺在这张床上的海学南松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还活着，这就是一件好事。
不管有没有上传成功，至少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