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虽然行事逍遥不羁,但总归是有责任心之人,他想要做的,自然会办成的。”
谢皎月如是道。
坐在她对面的方舅母笑了一下。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广和楼里的另一间房间里,谢如月坐在炉子前煮茶,脸上画着恰到好处的妆容。
上次冬宴她没去成,没能和太子见上一面,只好在这祀春节递帖子给太子邀太子来这广和楼共同听书生论诗。
这广和楼常常有诗会,诗会上四海八方的书生或是自己所作的诗歌,或是共同谈论国事。
这诗会不仅书生喜欢参加,连女子也喜欢来听,只盼在诗会上遇见一个有才的才子夫君。
谢如月已经定亲了,她来此自然不是为了寻夫婿,而是为了加深与太子之间的感情。
守在门外的红袖突然打开门走了进来。
谢如月看着她,连忙道:
“可是太子哥哥来了?”
红袖摇了摇头道:
“姑娘,奴婢未曾看见太子。”
谢如月闻言顿时蹙眉:
“既然太子哥哥还未来,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在门外好好守着,等会儿带太子哥哥进屋吗?”
“姑娘,奴婢听见楼下有人在议论二姑娘。”
红袖道。
谢如月闻言,想起以前谢皎月在书生中的才女名声,袖子的手顿时捏紧。
“他们莫不是又是在夸她?不过一个破鞋,竟然还让这些书生念念不忘。”
谢如月咬紧了牙,若不是谢皎月失去清白这件事被传出去以后连及相府的名声,把相府的姑娘都推上峰尖浪口,她早就把这件事传出去让谢皎月受这些书生唾骂了。
红袖摇摇头道:
“并非是此事,奴婢听见楼下有人的在议论二姑娘的亲事,那人言之凿凿地说二姑娘已经定亲了。”
谢如月闻言,顿时皱紧了眉头。
谢皎月与景阳世子的婚事早已经告吹了,她何时又定下婚事了?
谢如月连忙朝着门外走去,她倒要看看,敢言论相府姑娘婚事的是何人。
广和楼楼下。
穿着蓝色锦袍的男子站在高台上,高声道:
“……我知道诸位不信,但这就是事实,要不了多久,皎皎的生辰八字都要送到我府中了!”
男子话音落后,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白兄莫不是在榻上还没醒?且不说白兄是一个瘸子,就拿家世来说,这相爷的孙女为何给嫁给你这样一个低贱的商人啊!”
士农工商,读书人追求功名利禄,自然是看不起商人的。
不仅看不起,大庭广众之下贬低商人之子更是常有的事。
“就是啊!白兄还是照照镜子,认清自己几斤几两之后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与相府攀亲吧!”
“白兄也别怪萧某人说话难听,实在是白兄太差劲,不仅是个瘸子商人,还不会做诗,进了学堂日日被夫子训斥,若是相府的二姑娘能看上你这样的人,那只怕所有人都能去尚公主了!”
“到时候尔等皆是驸马爷了!”
楼上转角处,穿着锦白衣袍的男子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楼下的闹剧。
他身后跟着的侍卫道:
“这人好生狂妄,竟然论皇家之事,可要属下私自处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