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青山村被一层薄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李青带着疲惫的神情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头脑中仍然萦绕着昨晚看到的一切。井里的影子究竟是什么?哭声又是怎么回事?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必须找到答案。
村里的老人大多住在南边的老屋区,那里聚集了不少年迈的村民,他们对村子的历史最为熟悉。李青很快来到一座低矮的泥砖房前,房门半掩,屋内传来一阵低低的咳嗽声。
“刘爷爷,是我,李青。”他轻轻敲了敲门,探头喊了一声。
片刻后,一个驼背的老人慢慢走了出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哟,小青啊,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昨天刚到。”李青勉强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道,“刘爷爷,我有点事想问您。是关于我们家院子里的那口井的。”
听到“井”这个字,刘爷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压低声音说道:“进来说吧,这事在外头可不能随便讲。”
李青点了点头,走进屋里,随手带上了门。屋内光线昏暗,摆满了杂物,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木头味道。
“你昨晚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刘爷爷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目光中带着些许探寻。
李青点头,简要地将昨晚的经历讲了一遍,包括他听到的哭声和看到的影子。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刘爷爷,那口井里到底有什么?”
刘爷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缓缓开口道:“那口井啊,早在你出生之前就废弃了,村里人都知道,井里……闹过事。”
“什么事?”李青追问道。
刘爷爷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三十多年前,一个年轻的女人跳进了那口井。她是外乡人,来咱村子嫁给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对她不好,三天两头打骂她,后来还传出他背着女人勾搭上了别的女人。那天晚上,村里人都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可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投井了。”
李青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刘爷爷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后来村里就不安生了。半夜里有人听到井边有哭声,还有人说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井边徘徊。村里人都怕了,就把井封了,可那哭声还是偶尔会响起。”
“封井不是应该彻底解决了吗?”李青疑惑地问。
“哎,那井有问题,不是封了就能解决的。”刘爷爷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脸上露出几分忌惮,“有人说,那女人投井的时候是被冤枉的。她死得冤,怨气没散,不会轻易离开。”
李青沉默了。他不是迷信的人,但昨晚的经历和刘爷爷的话让他无法再用“巧合”来解释了。
“你父母当年搬回来住,其实我就劝过他们,”刘爷爷继续说道,“让他们别住得离那井太近。可你爸说,老宅是祖辈留下的,不能丢。结果,几年后你父母出事了……”说到这里,他忽然住了口,似乎意识到说得太多了。
“刘爷爷,我爸妈的事跟那口井有关?”李青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联,紧张地问道。
刘爷爷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啊,趁早把宅子卖了,离开这里,别再回来。”
李青看着刘爷爷那忧虑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老人是为他好,但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他必须弄清楚父母去世的真相,弄清楚这口井背后隐藏的秘密。
离开刘爷爷家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雾气逐渐散去,村庄显得格外安静。李青走在小路上,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刘爷爷的话。
“冤死的女人,父母的死因,还有那口井……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联系。”
他回到祖宅后,决定彻底翻找父母留下的东西,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多的线索。经过一番翻找,他在阁楼的一只旧木箱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封面已经发黄,上面隐约写着“李国成”三个字——这是他父亲的名字。
李青翻开日记,第一页上便写着一句话:
“井中的秘密,终究会将我们拖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