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洛想了想，“那得挺久远了吧？而且，嫣然看起来好像并不认识暗夜，暗夜嘛……”
她想了想暗夜对嫣然的态度，“看起来倒是很亲近嫣然。”
她思考得很认真，再抬头时，季慕白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苏星洛有些不好意思，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
季慕白没说话，他移开眼睛闷着头慢慢朝前走。
苏星洛却又问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话让季慕白顿住了脚步，他原本是在苏星洛前面几步的。
为了回答她的问题，他转身慢慢向后退，“从前暗夜是桃花村一名猎户人家收养的孩子，一次偶然救了嫣然，嫣然为报答救命之恩，化作人形去往人间。”
“和暗夜开启了一段虐恋？”苏星洛觉得大概的剧情应该是这样的。
季慕白却摇摇头，“她去人间，发现那户人家经常虐待暗夜，便偷偷施以援手，保护他长大。”
“后来狼妖作祟，村里人请了会些邪门歪道的假道士，那道士不敌狼妖，便将所有罪责推到没做过任何坏事的嫣然身上。”
苏星洛显得有些急切，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呢？”
“可那道士还是不敌嫣然，便捉了暗夜作要挟，最后嫣然被剖了狐心，几乎魂飞魄散。”
季慕白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一些非常让他难受的事情。苏星洛深吸一口气，“那，后来，她是怎么变成魔的？”
“暗夜一直知道她是个好妖，嫣然被灭后，彼时的魔君找到桃花村，阴差阳错下，暗夜献祭自己的灵魂，作为条件，魔君要为嫣然重塑魂骨，将她复活。只是复活后的她，什么也不会记得！”
季慕白说得极为淡然，但眼中难掩悲伤的情绪。
苏星洛叹了口气，这样的故事，她在小说里看到过很多。
但真的听见在自己身边的朋友身上发生，她还是极其难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帮她恢复记忆？”
她想，如果嫣然能够恢复记忆，记起来以前的朋友，那也不失为是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季慕白却摇头，“当年其实嫣然已经将他从那道士手里救出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苏星洛偏着头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只是他为了救他养父养母，与那道士合谋骗了她，假装自己中了道士的毒，让她消耗灵力去救他，最后道士才得手的！”
苏星洛听到他这话，瞬间气得不行，“那嫣然被害之前，知道吗？”
季慕白点点头。
这样的话，如果嫣然恢复记忆，想起来暗夜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岂不是难以原谅？
“可是，为什么你还愿意让他留在嫣然身边？他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即便最后为嫣然做再多，都不值得她再去想起他来！”
她这话一说出口，季慕白张了张嘴，却并未说话，他只是极为小声地问了一句，“不可原谅吗？”
苏星洛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她觉得，季慕白让他留下，自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