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她突然发力,一下将他踹倒在地上。男人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短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土。
江稚鱼缓缓垂眸睨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轻蔑,
“就这点能耐呀,叔叔。”
她蹲下身子,碾了碾男人的脸,那动作就像在碾压一只蝼蚁。随后,她无辜地支着下巴思考着,
“可是,你不是最喜欢害怕的表情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冰冷的刀锋,每一个字都直直地刺进男人的心里。
她用鞋尖勾起男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看看现在的你,难道…你是不满意?”
她歪着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危险的光芒。
蓦地,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晃到了她的眼睛。江稚鱼烦躁地瞥向远处的草丛树林,在那里,雇佣兵们赶紧停下手中正在操作的仿真雷投影机器。
她只是斜睨了一个眼神,那些雇佣兵马上一窝蜂地上前把中年男人五花大绑好。绳索在男人的身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紧紧地勒进他的皮肤里。
江稚鱼又看向一旁晕倒在草丛中脸色苍白的秦宥琛,眼神中带着疑惑,她向曲意绵示意,似乎在问他怎么在这。曲意绵接收到她的眼神,唇角抽了抽,脑海里开始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几分钟之前,秦宥琛懵懵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整个人似是刚从混沌中挣出。他猛地坐起身子,匆忙地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把那领带用力拽了拽,随后轻轻咳嗽一声,这才抬眼朝车子前排望去。见着昏睡不醒的林娜,他的思绪瞬间回笼,一下子就忆起那具尸体来。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又转头往后看,这一眼瞧过去,险些惊声呼喊。
那杀人犯身上的伤口肿胀得厉害,五官都被挤压得没了形状。一双眼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他,可那肿胀得如同馒头般的眼皮子,叫人瞧不出眼神里的神色。脸上的淤青五颜六色的,看着又丑又怪诞。
“真是该死,你这男子倒是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呕……”
秦宥琛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要吐了出来。
他刚要下车,却感觉脚碰到了物件。刹那间,车外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钻进耳朵,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条如同枯木般的腿出现在跟前,吓得赶忙收回视线,咽了口唾沫,脑海里顿时闪过许多骇人的画面。
那腿却倏忽又动了一下,触碰到他的脚,他的身子又是一抖,缓缓垂眸看去。
只见牛管家躺在地上,裤腿被带着拽起了一部分,正一脸严肃地朝他招手,嘴里还说着:“少爷,您好啊。”
“好个什么劲儿,你这是存心吓唬本少爷呢。”
秦宥琛恼怒地说道。
牛管家一脸委屈:“( )少爷您误会了,老奴也是刚醒,也不知怎的就在地上了。”
秦宥琛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回了句,
“(" ") 滚~●”
他一把拉开了车门,只见曲意绵正拿着望远镜,满满都是迷妹的神态。见着秦宥琛,她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迅速恢复成那高冷的模样。她瞧见秦宥琛要开口,赶忙嫌弃地捂住他的嘴,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乖乖回到车上。
秦宥琛眉毛一挑,眼神里透着疑惑,搞什么名堂。
曲意绵一脸复杂,只扫了他一眼,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出来。秦宥琛心中更是好奇,忍不住就要起身去看个究竟。曲意绵见他这般不听使唤,忍无可忍之下,忍了一下。
她直接拽住他的领带,把他拉近,轻声说了一句,
“你去了就会危险!”
嘁,搞半天是关心本少爷。
秦宥琛别过眼,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很不自在,他下意识地拽回了自己的领带。蓦地,他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曲意绵的身后,那模样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曲意绵心中纳闷,缓缓转头向后看去,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刚要回过头来,秦宥琛却一把拽过她,用力按到椅子上,还一脸拽拽的笑容,
“难得让本少爷我占一回上风”。
他一个纵身跳出车外,恰好看到江稚鱼变成恶灵的恐怖模样。秦宥琛被吓得就要喊叫出声,曲意绵见状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可他还是禁受不住这样的惊吓,一下子昏了过去。
曲意绵捂着小心脏叹道,
“幸好幸好,差一点,小鱼就危险了。”
牛管家在车里看到这一幕,心中着急,刚刚想要出来帮忙。曲意绵头疼地直接把车门用力一关,随后拿出钥匙将车门锁上。任由牛管家在里面呼喊,那呼喊声被车门阻隔,变得有些沉闷。
曲意绵捂住脑袋,似乎是对这混乱的局面感到无比头疼。她对着江稚鱼摆摆手,示意这边的事情就交给她来处理。
江稚鱼微微颔首,缓缓收回眸光,那纤细的脖颈轻扬,她伸手接过雇佣兵递过来的手套,不紧不慢地将手套戴在手上,活动了一下手腕。
做完这些,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那个发现被耍了而正一脸愤怒、口中不断破口大骂的中年男人面前。那男人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口中吐出的污言秽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的眼睛里满是变态的恨毒,恶狠狠地盯着江稚鱼,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
他的嘴唇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嘴角甚至有唾沫星子飞溅出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小贱人,竟敢这样对我,等我脱身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把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折磨致死,让你在无尽的痛苦中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江稚鱼朝着一旁的雇佣兵说道,
“堵住他的嘴。”
雇佣兵们听到指令后相互对望了一眼,他们迅速查看了周围,却发现没有多余的抹布。
江稚鱼:“…”
这时,一名雇佣兵直接从自己脚上脱下袜子,毫不犹豫地堵住了男人的嘴。
其余的雇佣兵纷纷捂额,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那袜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男人闻到后,鼻孔瞬间放大,眼睛向上一翻,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就晕了过去。那名雇佣兵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默默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