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牛眼愣住,大嘴半张,瞠目结舌:“没!没!没有啊!我没有觉得这些人中,藏着夫人师门中人。”
他每天都在忙着提防刺客,根本没想过,还要留意所有和夫人或明或暗有接触的人!
“这!这!”他可冤死了,这差事办的,太失败了!夫人的师门中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给夫人送来了东西,他都毫无察觉?
白翼安抚的拍拍孟青:“你以后,多留意吧,夫人有个神秘的师门,而且这个师门中有能人!”
低声说:“夫人身边夜阑和夜行跟着,你多留意日常那些看起来不显眼的人,看看都谁,在和夫人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这四个字!
盛淮安艰难的呵斥出声:“慎言!”
他的夫人,和人私相授受?不过是那女人有些个师兄师弟的,经常给她送东西罢了,私相授受?呸!
白翼脸臊得慌,弯腰:“是属下失言,主子息怒!”嗯,确实用词有点不合适。
那边罗汉床上,小盛牧在一个一个的查看母亲带回来的礼物,看到两大油纸包的鱼干后,呆呆的!
“大哥!”盛牧低声喊。
“怎么了?”盛唐过去。
盛牧仰头,和小师叔方岩一样,他的小脸也是很迷茫:“母亲在大悲庵,还能开火做鱼干吗?”
刚受过打击的孟青,恹恹的:“那怎么可能?我们这几天都是吃素的,哪里有荤腥?那是庵堂,又不是酒楼!”
然后问:“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盛牧指着鱼干:“这一大包,是香辣黑鱼干,这一大包,是麻辣黑鱼干,都是母亲曾经亲手做的,这个味道,别人是做不出来的,孟叔您看,这么多,每一包足足有五斤!这是母亲从外面带回来的!不是在咱们府里做的!这是母亲亲手做的!”
唉,崽儿,这是你母亲在空间加工坊里,一斤花一个金币加工的!
孟青再次呆住,有点抓狂,恨不得举手发誓:“这几天,夫人没有下过厨!每日里不过是白粥咸菜和馒头,哪里用得着夫人下厨?!”
白翼和方岩互相看看,然后大家都看向床上明显已经非常愤怒的主子,都有一脸的凝重。
盛淮安咬牙切齿:“这——个——女人——有——秘密——!!!”
还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盛淮安再次感受到了体内犹如走火入魔般的真气,四处乱窜,浑身激荡!
他不想控制了,娘的,这个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噗!”实在压抑不住,他喷出一口血,喷到浅色的薄被上,看上去很是骇人。
“师兄!”方岩惊呼一声,扑了过去。
白翼动作运指如飞,想点住盛淮安心口大穴。
盛淮安微微抬起胳膊,白翼看到主子的动作, 迟疑的停住,眼神里惊疑不定。
盛淮安觉得,这口血喷出去后,体内激荡的真气似乎好了些。
索性不再压制,然后“噗!”又喷出去一口。
方岩目瞪口呆,颤着声音喊孟青:“孟哥!快!去把师父背过来!”他师兄喷出来的血,是黑青色的!
他身子晃了晃:他眼皮子底下,师兄这是,又中毒了?
他腿一软,扶着床边,坐在了地上。
“小师叔!”盛唐赶紧过来扶住方岩。
孟青早就奔了出去,运起轻功,去药庐请周老先生。
周老先生转瞬即到,孟青背着老先生,身后是陈余,俩人都运着轻功,在将军府的房顶上飞了过来。
幸亏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要不,这几人在房顶上飞来飞去的,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不免又会对将军府起疑。
周桐老先生进屋后立即握住徒儿的手,细细把脉。
旁边陈余先弯腰把地上坐着的方岩抱起来放到旁边椅子上,手轻轻的揽住小师弟,再看着盛淮安胸口薄被上的黑血, 脸沉如水。
旁边的盛家三兄弟,都已经有了泪水,宋千宋万跪在床尾,大气都不敢出。
唯一能撑得住的,只剩下了白翼。
白翼把夫人带回来的品质极佳的紫山参抱过来给军师看。
陈余看了,没有说话。
周桐老先生品脉半天,又捞起徒儿另外一只手,又品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喜意,频频点头。
“不错,不错,淮安吐了几口黑血,把体内的毒素排出来些,好事!好事!”
周桐好奇的问:“什么事能让你体内真气如此激荡?若不是吐血,这脉相,倒像是走火入魔。”
盛淮安难得的红了脸,他不好意思说。
方岩抱住陈余的胳膊,带着哭音:“五师兄!”很是委屈,吓死宝宝了。
陈余拍拍方岩肩膀,又揉了揉方岩的小脑袋:“无事,师父在呢。”
问:“刚才发生了何事?”
白翼口齿伶俐、声情并茂的的把刚才所有的细节,都复述了一遍。
孟青听着白翼说话,心里表示佩服:要说禀报,老白这样的才是高手,他顶多算是背书,老白则是把每个人的神情和惊诧的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
怪不得自己回来给主子禀报时,总觉得有些事没有说清楚,原来是没有描述到当事人的表情?!
嗯,他要努力,向老白学习!
毕竟,他是主子的眼睛!
他学了个乖:下次除了复述夫人见过谁,说过什么话,还得描述当时夫人的表情和对方的表情,这样才不会发生误会!
他这么一努力,以后每次,他都能准确的、无事生非出种种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