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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礼的脸色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变幻无常。
陈清欣走到他面前，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说出心声：“老师的确是想当你妈妈，若是你不同意，当姐姐也可以，老师尊重你的想法。”
陈知礼立马接下话茬：“老师你说的，就姐姐，不许反悔！”
这个称呼虽然有些别扭，但是比起让他喊陈清欣“妈”来看，这个倒是更能让他接受。
自己虽然是挺渴望有一对父母，但是心理年纪已经成熟，就算被人领养了也无法体验到亲情的滋味。
这东西只能在小时候建立，长大了已经定性了，没用的。
所以陈知礼并不希望自己被人领养，高中毕业能挣到钱了就搬出福利院，自己一个人住多自在。
陈清欣神色微动，嘴角渐渐上扬，带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有一件事你必须同意老师才能让你叫姐姐。”
“没问题，只要老师别让我叫你妈妈什么事都可以。”
“在老师的亲戚长辈，以及外面的叔叔哥哥面前，小知礼必须叫我妈妈。”
嗯？
这每个字自己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怎么感觉有些听不懂。
“不是，老师我有些没听明白，既然是姐姐，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去见你的亲戚？”
陈清欣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在他的额头点了点，轻声笑道：“实话告诉你，老师不准备结婚，但是老师的爸爸妈妈和亲戚呢，一直催促让我找男朋友，所以选择领养你，这样就能堵住亲戚的嘴了。”
“啊！”
陈知礼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
“老师你这是把我当工具人了？”
陈清欣眯着眼点头，嫣然一笑：“小知礼懂得可真多，还知道工具人呢？”
“老师承认，领养你的初衷是这个原因。”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但是这个学期以来，老师发现你真的很懂事，也越来越欣赏你，所以现在应该是参半参半吧。”
完了，她动真格的了！
陈知礼思考一下，紧接话题：“我有病，时不时的就会睡过去，而且我性子也不好，喜欢打人，班上的小朋友都不喜欢我，而且我还懒，我早上起来被子都不理，晚上睡觉也不洗脚，臭烘烘的。”
“不准这么说自己，嗜睡症老师会带你去治，南宫禾小朋友和你玩的那么好，你的王妈妈说你在福利院最听话懂事，那些缺点…”
陈清欣反应过来，表情严肃：“小知礼，你是不喜欢老师，还是不想被老师领养？”
陈知礼面色一怔，瞬间又释然，低头一叹，感慨地说：“我一个人习惯了，并不是不喜欢老师，我只是想住在福利院里。”
这一年来，老师对他确实很好，并且一直在尽力避免伤到他的自尊心，这是其她幼师都注意不到的点。
喜欢也挺喜欢的，不过这种喜欢多半出于感激之情罢了。
听闻陈知礼的回答，陈清欣感觉有些心酸，上前把陈知礼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知道你很懂事，平日里会帮着照顾其他可怜的孩子，老师答应你，以后每个周末老师都和你回福利院好不好？”
“小知礼知道心疼别人，但别人也要心疼你呀。”陈清欣声音细腻：“你别忘记，你也只是个小孩子，你不需要承受那么多。”
什么意思？
好像越描越黑啊！
老师，我并不是那种大圣人啊！
远处传来脚步声，陈清欣对着他一笑，开门见山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老师来福利院接你。”
陈知礼跟上她的步伐：“定了？这就定了？老师你多少也尊重点我的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