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手背一看，还真是血。
登时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窜到了后脑勺，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哭丧着脸说，“我这是要死了嘛？啊，我不想……呕，死啊”
他一把眼泪，一口血。
看他样子像是病入膏肓了。
“停车，快停车。 ”
车里的其他人纷纷拍着车壁。
很快，大卡车在坑洼洼的路边停下，周援朝还没等站稳，就见一道身影扑来，抓住车门，大喊着，“楚红星，你是护士，快来帮苏赶英看看，他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好端端的咋就吐血了。”
“吐血了？”楚红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莫名其妙吐血。
无非就是两种情况。
一种得了要命的病，之前没发现，因某个因素彻底爆发。
一种是消化道出血。
苏赶英这人是个小矫情。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小资派作风。
好在，他家人早早把苏赶英吓得丢到了疆省，否则，按照京都那帮害虫的尿性，苏赶英也活不下来。
“带我去看看。”
楚红星不敢想别的，跳下车，就往后面跑。
乔芳华也不闲着。
自然是紧随其后。
她觉得苏赶英得大病的几率不高。
她和苏赶英相处过，他长得有点像白斩鸡，但气色红润，肤色雪白。
想必是消化道出现了问题。
她以前也遇到过一个同事，情绪波动太大，就会吐血。
去医院，医生也束手无策。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被人塞了一把姜糖，就再也没吐过血。
还没等靠近，就听到苏赶英哭天喊地的哭声，“我真要死了嘛，我不想死呀，我今年才二十三，呕，还没谈恋爱，娶媳妇呢，怎么就……呕”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娶媳妇呢。”张超美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来，“老实靠着，别说话。”
苏赶英觉得浑身发寒。
宛如濒死。
“我就要死了，你让我留点话给我爸妈，就……”
话说到一半，又挨了张超美一巴掌，“嘚吧嘚吧，显得你会说话是吧，还不闭嘴。”
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哭天抹泪的苏赶英瞬间闭嘴，但唇边的鲜血止不住地流。
照这个流速，没被吓死，也因失血过多而死。
“快让我看看。”
楚红星挤进围成一团的众人，蹲下来，扒拉苏赶英的眼皮，查看瞳孔有没有散光。
再谈脉搏。
最后，扒开他的嘴，检查口腔有没有出血。
“你这就是常规消化道出血，别再说话，保持静默姿态，我们送你去镇医院。”楚红星松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大病。
但因为不能忽视。
消化道出血也够凶险的。
“让他喝点水漱漱口吧。”乔芳华把水壶递过来。
她觉得灵泉水能滋养她的内伤，那么治疗消化道应该也有用。
楚红星还没发话，顾昭昭站一边出声，“芳华，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别办坏事呀，消化道出血，是不能吃喝的。”
话很明显了，说乔芳华是瞎添乱。
乔芳华对有事没事找存在感的顾昭昭很不喜，当即回怼，“耳朵是摆设嘛？我都说是漱口了，你偏听成要喝水，既然耳朵没用，割掉喂狗。”
众人见乔芳华浑身竖着尖刺，毫不掩饰地跟顾昭昭翻脸。
他们静默，不插话。
这种默认赞同乔芳华的行为，无形中被扇了她一巴掌。
她面色涨红，委屈地旧事重提，“芳华，我知道你因为叔叔阿姨的事对我有意见，但我说的没错呀，消化道出血就不该理解碰水的。”
“收起你的猫尿。”乔芳华把水壶递到楚红星手里，豁然起身，“顾叔叔为了救我爸牺牲，我该记着他的好，顾着他的脸，但你却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说出你做得丑事。”
顾昭昭打了个寒颤，“芳华，你真想让我爸在九泉下不得安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