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起来，迈着小碎步往前走。
“对付这种流氓，就该钝刀子割肉。”季诚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石子。
心情好不好，他都丢一颗。
砰砰砰。
期间还夹杂着某些人小声的哀嚎。
“季诚，明天建房的时候，得给女同志选个合适建厕所的地方。”眼镜扶了扶眼镜腿。
视线更清晰点。
“就选在有胡杨树的地方。”季诚也是双手双脚赞成。
漆黑的眼睛在夜里亮得吓人。
“明天女同志就让她们拎个水，做个饭，抬木材，和泥的事，就别让她们做了。”眼镜是负责后勤和思想工作的指导员。
他把这帮女同志当农场的财富。
能照顾就尽力照顾。
忽然，他又想起重要的一件事，“季诚，你也该到找对象的时候了，这帮女同志里，有没有你喜欢的类型？”
提到找对象。
季诚脑子里浮现出一道身影。
只是想到对方冷淡的模样，刚刚升起的一点小窃喜，又没了。
“没有。”
“真没有？”眼镜不怀好意凑近。
“你就这么喜欢当红娘？”季诚嫌弃地翻白眼，抬脚与他拉开距离。
仿佛多看对方一眼，晚上喝的鱼汤要吐了。
“我当红娘还不是为了你。”眼镜见他浑身嫌弃，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家老爷子前段日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多多关心你的个人感情，如今我又是你拐来的指导员，你作为农场厂长，不以身作则，其余的人谁敢找对象。”
“打住。”季诚怕他说个没完没了，抬手制止，“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你都二十三了。”
见他拿年龄攻击自己，眼镜脸刷一下子黑了。
“你还不是一样，别用年龄搪塞我，最迟明年，你必须结婚，这是组织给你下达的命令。”
季诚选择沉默。
眼镜一路巴巴个不停。
他心里已经有个好主意。
就等他创造机会。
一声嘹亮的起床号，惊醒了睡梦中的众人。
合衣而睡的乔芳华蹭一下从简易的床上坐起来，扭头向帐篷外看去。
只见帐篷上洒落一片橙黄的光芒。
天亮了。
“红星，快起床了。”乔芳华跳下床，三下五除二穿好鞋子，躬身叠被子的时候，推了一把熟睡的楚红星。
“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一会。”楚红星翻个身，裹着被子蒙头继续睡。
乔芳华不会让她如意，扯掉她的被子，将人拉起来，给她披衣服，又帮忙叠被子。
一通忙碌下来，楚红星打着哈欠出了帐篷。
“芳华，你看这才起来几个人。”
起床号叫醒的都是季诚手下的兵。
其余的知青们，蓬头垢面，揉眼睛，打哈欠，还有的靠在同伴的肩膀上继续睡觉。
“别人是别人，咱们是咱们。”乔芳华把牙刷塞到楚红星的手中。
自己用冷水洗脸刷牙。
三分钟后，她和楚红星跟在了跑晨操的队伍里。
“乔芳华，你可以呀。”周援朝抽空跑过来，见乔芳华精神饱满。
就知道她很适应这里的生活。
“你不也一样。”乔芳华对周援朝态度很温和。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表露出少有的温和。
更何况，他和大哥乔荣华关系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