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人面上自始至终波澜不惊，他似乎并不在乎她说的话，很是平静的模样，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用尽全力发疯的疯子。
要么，他只拿宋初晚当做一个闲来无趣时用来玩乐的玩物，所以宋初晚的目的是什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需要她提供情绪价值以及床上供他发泄欲望就好了，不需要在乎其他的东西。
要么，他不相信她说的话。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她脑中在用力回忆之前和宋初晚做交易后发生的事。
祁砚洲身体后靠，手臂搭在一旁，长指在办公桌上轻点，语调漫不经心，“你觉得我们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面临现在这种局面，是宋初晚造成的？”
他微微眯眸，问了句：“那是宋初晚让你骗我的？还是有人逼着你和我祁家联姻？”
慕宛宁面上血色尽褪。
她话的重点在于宋初晚利用他针对和报复慕家，可他并没有被她的话绕进去。
他的话一针见血地点明，这一切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若是当初她没有顶替宋初晚声称是她救了他，也就不会有后面她频繁利用这一点见到奶奶，讨奶奶欢心，促成慕家和祁家联姻这件事，更不会有后面发生的这一切。
慕氏这些年依附承启集团注入的资金发展，若这个时候承启撤回全部资金，对慕家而言是重创。
再者，得罪京圈祁家，谁还敢冒着风险和慕氏合作？后续这个消息传出，必有同行趁机打压，到时慕氏将会面临怎样的危机可想而知。
可他现在明明白白告诉她，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
和宋初晚无关。
怎么可能会和宋初晚无关呢？
“不……不是的。”
她眼睛通红，咬着后齿，“如果不是因为我没办法怀孕，我就不会和宋初晚做那个交易，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了！”
“我和她说好的，只要她在你面前扮演我的身份，替我怀上你的孩子生下来，家里就会同意她嫁给贺淮之！”
她一直在回想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宋初晚在他面前扮演她的事情是祁砚洲发现的，还是宋初晚主动告诉他的？
明明之前，她很想嫁给贺淮之，她妈妈手里还拿捏着她的软肋，这种情况下宋初晚应该不会主动暴露身份。
最大的可能是祁砚洲察觉到不对劲，她只能选择摊牌，想顺势博取祁砚洲同情利用他对付慕家。
她看到她后一句话落音时，男人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很快一闪而过，快到她觉得刚刚是错觉。
“你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这件事我录下来了，你不信我，就自己听。”
她红着眼睛低头找出手机，把刚刚那段录音调了出来，放给他听。
——“宋初晚，只要你能替我生下祁砚洲的孩子，你就能和淮之哥永远在一起，从此以后，我们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你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贺淮之。”
——“我喜欢他没有用，他不喜欢我，我这样的身世，配不上他。”
——“这你不用担心，我妈已经找淮之哥聊过了，这件事他愿意，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后面三个字毫不犹豫地跟上，没有任何思考地脱口而出，“我愿意。”
她们的音色很像，不仔细听的话听不出区别，但是在这段录音里她们说话的语气不同，一听便能听出是谁与谁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