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倒是不像之前,安安静静的。
一条都没有。
放下手机,祁砚洲看了一眼时间,会议快要开始,于是他起身,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外,孟姨将今天中午的午饭拿给许慕,许慕看到祁砚洲从办公室里出来,出声:“祁总。”
孟姨:“先生。”
男人的视线在餐盒上盯了下,微微眯了下狭长的黑眸,看向孟姨:“她人呢?”
孟姨没反应过来,“谁?”
许慕提醒:“祁总问的是夫人。”
孟姨支吾了声,才道:“夫人……病了,现在在医院,所以现在她让我来给您送午饭。”
祁砚洲眉间皱起,“怎么回事?”
“病毒性感冒,前天发了高烧,持续不退才送了医院。”
“奶奶呢?”
她们住在一起,按道理说她病了奶奶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半点消息都不跟他讲。
孟姨:“老夫人在老宅,没什么事。”
她又道:“怕传染,所以夫人不让老夫人陪着,也不让告诉您,不过您放心,夫人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我等下去给她送午饭。”
祁砚洲点头,孟姨离开。
在会议开始前,祁砚洲接到了祁老夫人的电话。
“你说宁宁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打扰你们,你也不知道给奶奶发个消息说一声,你这两天照顾宁宁照顾得怎么样?她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吗?”
这其中前因后果并不难猜。
慕宛宁跟奶奶说,这两天他在照顾她,所以奶奶才没有打电话询问。
可她一个字也没跟他说。
“嗯,好很多了,过两天带她回去。”
…
医院。
宋初晚吃过午饭又睡了一觉,伸了个懒腰,她翻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三点十一分。
昏沉了两日的身体总算有了生气。
病房内没有人,她渴了,于是下床拿了水杯,饮水机没有水,她拿着出去接。
刚打开病房门出去,她便在走廊上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差点以为是睡多了产生的幻觉。
男人身姿笔挺,宽肩长腿,一张俊容冷清漠然,气势凌人,周身散发着股强大的迫人气场,让周围的人避之不及。
祁砚洲。
他怎么来了?
其实他们距离没有多远了,她脚下微动刚想上前一步,侧后方的方向却传来一声清润低磁的男声:“晚晚?”
那声音太熟悉,宋初晚下意识回头看,眼睛里映出那张儒雅斯文的脸。
男人身穿白色医生制服,身形颀长,短发打理得干净利落,五官立体清朗,眼神温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雕细琢的精英气质。
他站在那儿,洒了一身的阳光,沉静浓郁的书卷气从骨子里溢出来。
贺淮之。
他是慕明诚常用司机贺临江与慕家佣人余秋的儿子,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宋初晚身世的人。
自宋若云去世后,每年慕明诚带叶淑华母女出国旅行,他就会把宋初晚丢给贺临江夫妇照顾,所以宋初晚和贺淮之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八岁到十八岁,他教了她很多东西。
在贺家生活的那些时间,成为了宋若云去世后,她不美好人生里的唯一一点美好。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宋初晚想起来自己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心跳稍乱了些,她捏紧了手中的水杯。
贺淮之站在距离宋初晚几步远的位置上,他刚在病房与自己的病人交流完,准备回办公室。
看到那抹侧影的时候他便觉得像她,虽然她当时还穿着统一的病号服,戴着口罩,只是有些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