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命中率不高，但值得庆幸的是，娄县城上的堡垒，对于能够投中的炸弹来说，基本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防御之力。
数十公斤的铁球落下，就算不是炸弹，也不是普通混凝土墙能够承受的。
随着一枚枚炸弹落向堡垒，不仅将其顶部直接炸穿，在其内部爆炸的，甚至会引爆堡垒内部弹药，造成二次爆炸。
仅仅个把小时，整个城墙就已然千疮百孔，燃起熊熊火焰。
城楼中，程普透过窗户看着城墙上情况，心中不免焦急。
“将军！如此下去，不用三日，这城墙恐怕一日亦难以支撑，我听闻东牟军法明文规定，不可向无辜百姓发起炮击，不如命将士们散入城内，待彼军入城，再与其巷战，或可守住此城三日，为大都督撤出主公以及诸将家小争取些时间。”
程普想想，但随即摇头道：
“虽说巷战相对公平，但如此一来，亦给彼军以借口，到时定会有众多无辜百姓惨死于此战之中。此计只能在城墙被完全攻破之后，方可施行。”
古人早知人性，小人物怕官府，大人物怕历史。
小人物手中无权，官府代表的乃是权力，除此之外，小人物可天不怕地不怕。
但大人物手中有权，比如曹操，比如各路诸侯。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有史官记录。
曹操终其一生，亦不敢僭越称帝。
王垕自然也不会屠城。
但如果真向一座城池内部发起炮击，那跟屠城亦不会有区别。
比如娄县，其中人口不过两万，城池左右不过一公里，几轮炮击下来，其中建筑定会尽毁，百姓能存者，恐不足两三成，如此，便等于是屠城。
其功绩再大，到时候也会有污点。
而与此同时，金陵城外，长沙郡，武陵郡，江都城长江段，东牟大军皆大举渡江，展开登陆作战。
长沙城上，一阵阵爆裂之声传来，连续数日不绝。
金陵城外，数万兵马沿秦淮河两侧往南推进，十余艘飞艇于天空不断投掷轰天雷，孙策大军节节败退，张辽领大军自金陵城内倾巢而出，一处处战略要地被占据，随后布置防线。
“报！主公！吴郡传来消息，娄县港口已然失陷，大都督全军覆没，意欲自刎，被副将蒋钦劝住，退往吴县。大都督有言，无论如何，命程普将军守住吴县门户娄县三日，为其迁出城内主公家小争取时间。”
信使喘着粗气，其战马已然倒地，口吐白沫。
“竟然如此快便溃败了？”
“回主公！敌水师以十数艘飞艇轰炸，大都督并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营帐，船只被炸。因娄县一马平川，并无太多遮掩，大都督又考虑到主公家小，遂放弃港口，直奔吴县。”
孙策脸色凝重，大将太史慈道：
“主公无需担心家小，对于飞艇而言，吴县无山川险峻之地可躲藏，大都督撤出主公家小，乃明智之举。只需往西南退至山区，彼飞艇失去用武之地，便可与其徐徐周旋。”
孙策摇头道：
“子义！如此下去，我江东根基逐渐丧失，王垕以金钱开道，安抚百姓，百姓可不会认我孙氏之恩，他们亦皆以利益为重，若百姓助王垕，我大势去矣！”
孙策所言不错，王垕早有定计，东牟大军所过之处，于各乡百姓不仅秋毫无犯，而且会立刻派遣官员，治安，于各地进行宣传。
百姓有奶便是娘，谁会管你谁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