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最终还是没有挺过去。
这位与张合、淳于琼被称为俱世之名将，和许褚大战而不分胜负的河北猛人，死在了王垕手中，成为了一代传奇的背景板。
而此时的王垕，却并不知情，他正在墙头看着城下的火把，一闪一闪亮晶晶。
将士们正清理战场，数千具尸体，数十道火龙，将白马城映照成了一座幽冥鬼城。
这一战，袁绍在这里留下了六千余具尸体，王垕也损失了千余兄弟。
就算赢了，王垕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因为今日，陷阵营竟战损三百余人，这些人，都是平日里跟他一起训练过，有些甚至与他颇为亲近。
一张张脸，在王垕眼中闪过，像放电影。
高顺递过火把，关羽、李典、陈群等人跟在他身侧。
王垕举着火把来到一堆尸体前：
“兄弟们！上路了！”
“兄弟们！走慢些！等我们平定这天下，等这天下再无战争，你们再来投胎！”
这次王垕不是演，实在是发自内心的许愿。
看着火焰熊熊燃起，高顺等人皆满眼血红。
这时，陈群过来道：
“将军！酒精恐不多，若明日再如此，怕无以为继。”
王垕知道，陈群不是这时候来破坏氛围，而是想岔开话题，让众人从情绪中走出。
这是个聪明人。
“无妨！此事我早有预料，我已于日前准备好了一套简易烧酒蒸馏设备，你只需命人将城中大户家中清酒收集，送往张合营中，明日自有酒精。”
这蒸馏酒技术，他宁愿相信张合，也不会相信陈群。
不是此人不值得信，而是立场不同。
正所谓，道不同则不相为谋，陈群注定会代表士族，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
九品中正制便是证据。
这是士族选拔人才，垄断官场的工具，王垕早看清了此人本质。
而张合不同，他起于黄巾之乱，应征入伍，虽有家资，却属寒门，后因军功才以韩馥军司马身份参与镇压叛乱，从此崛起。
寒门才是王垕拉拢转化的主要对象，这个阶层有文化，却无登天之路，正适合做自己爪牙。
如果这个天下还是按照陈群的路走下去，那死去的人将毫无意义，所有的战争都不过是海潮中的一朵浪花。
直到此时，王垕才明白身负系统，自己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大火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然后预料的攻城，却并没有到来。
此时陈群将战损和战利品一起统计了给了王垕。
“将军！我们箭矢严重不足，昨日仅剩两万支，回收之后，最后也不到四万。还有，如今城内战马数量增至七百匹，马车牛车所配牲畜，又有六百余，恐草料已然不足以支撑半月。倒是战甲武器，皆大有收获。”
王垕看着陈群递过来的统计数据，也觉得有些头大。
箭矢乃守城方最为重要的战略物资，但却是消耗品。
临时打造，根本就不可能供应的上。
而马匹草料，他军中本来只有三百余匹战马，能支撑两个月之用，但现在数量骤增一倍，又有李典运粮所带来的数百辆车的牛马需要饲养，这草料消耗速度，就算李典带来了一些，也根本负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