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荀彧问出疑惑，王垕早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旁边的两堆大方块上。
荀彧只一眼，就知道这是堆起来的纸张，这纸张长四五尺，宽两三尺，比之前他见过的样品要大一倍，而且更白一些。
王垕手指沾了口水，仔细掀起一张，递给荀彧。
此时的荀彧，也终于露出兴奋之色，双手捧着纸张，细细抚摸之下，甚至微微有些颤抖。
良久之后，荀彧才赞叹道：
“仲谋啊！此乃名垂青史之大功啊！待此事尘埃落定，我便带此纸上朝，表你功勋！”
王垕心中大惊，赶紧摇手道：“荀尚书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若要表功，可千万以司空之名上奏，否则，我恐难承其重啊！”
荀彧刹那间就明白了，于是也不多说此事。
“仲谋之聪，果如其名，如此年少有为，却知深浅，懂进退，他日不可估量。如此，我便以司空之名上奏，附你首创功绩。”
王垕知道，荀彧哪里敢以他的名字单独上奏，这是嫌活不长了，不过试探而已。
他俩都活不长！
这种老江湖，话里话外，都是念头。
“如此便多谢荀尚书！不过，还请荀尚书将这竹纸带走一些，上朝时，文武百官皆送数张，并告知大汉纸行三日后开业，每日出售竹纸仅限一百刀，每刀价格一千钱。”
“每刀一千钱？这价格，似乎比竹简只便宜了五成，与之前商议的三成，为何却高上不少？”
“嘿嘿！荀尚书可知，这许都之中，有多少达官显贵，门阀豪族？不先收割他们，难道舍近求远？再说了，如今司空欲征徐州，又要组建虎豹营，正缺钱粮，正好先解决眼前之事。”
听到王垕如此说，荀彧恍然大悟，原来收割是一步步来，但他又有疑问。
“既要收割，却为何每日只售一百刀？”
王垕又笑：
“此乃饥饿营销，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且如今我并未扩大工坊，每日仅能产出三百刀，还需留些去往徐州，如此安排正好。待我离开许都，便可每日出售三百刀。
等司空收复徐州而还，工坊便可扩建完成，那时每日可产更多，便可收割天下。”
王垕言语间尽露蛊惑，但荀彧却并没有任何质疑，只觉得定能如此，顿时难掩兴奋。
要知道，就算每日卖出一百刀，按照这个价格，也是十万钱。
每日十万钱什么概念？
三百多石粮啊！
一年就是十万石！
更别说一日售出三百刀。
荀彧离开时，马车中装满了纸。
这是第一波正式广告。
目送荀彧离开，王垕又回到工坊。
说实话，他也有些激动，这是推动历史进程的大事。
他曹操还真以为能抢自己大功？
史官不是吃屁的，这么多见证者，也不是吃屁的。
系统更不是吃屁的。
能不能靠这种手段获取声望，不日就可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