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的药真乃奇药,老道已为其看过脉象,命保住了,只是要想康健,还需调理些时日。”
哪怕后世产生极大抗药性,用药后也不过三天就见效。
在这丝毫没接触过抗生素类药物的古代,能有这效果也在意料之中。
“那就有劳孙叔费心了,等下我在给蔡国公找些调养的药。”
“杜某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知足了,又怎敢再劳殿下破费。”
杜如晦原本对于齐王是颇为复杂的,可以说是惊恐带一些怨愤。
可齐王此时的仅仅一次施药,就让本该绝命的自己重获新生。
对于他不仅感激救命之恩,更是对他曾经说过的话深信不疑。
“蔡国公此言差矣,您是大唐的重臣,为国操劳而病,我是大唐的齐王,你有事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区区一点药材罢了,就别客气了。”
“谢殿下恩典。”杜如晦感激道,随后似是想起什么。
“某能否和殿下单独谈谈?”
王夜瞬间明白杜如晦的意思,孙神医闻听此言,连忙找了个看书的理由走了。
长子杜枸将杜相扶进屋内,行礼退去,守在门外。
“蔡国公有什么话直说就好。”王夜坐下,示意他开口。
“不瞒殿下,杜某吾身体自知,这月余每每想起殿下当日之言,深感愧疚于陛下之恩德。”
“就一直在想,自己临走之前要不要杀了杜荷,以免其日后铸成大错。”
杜如晦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与挣扎。
“蔡国公,您这想法可要不得,你的二子杜荷,毕竟现在没犯错不是吗?”
“正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况且也确有我沉于公事,疏于教导之过。我又怎么下得去手。”
“可不杀,杜某又怕整个家族都被那逆子带向衰亡。”
“你的意思我明白,为父者又怎忍心看自己的孩子误入歧途,可现在杜相应该想开点,您身体好了,往后有的是时间教导他。”
“况且太子也不是原来那个太子了,您的公子再想蛊惑于他,可不容易。”
对这种于国家兢兢业业,且有大才之人。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因些不孝子孙,就招致大祸。
“太子殿下有齐王教导,自会成龙,我那逆子在敢行不轨之事,杜某绝不姑息。”
杜如晦的声音坚定,透着一丝决绝。
“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陛下那里其实非常信任与您,这贞观之治,陛下又怎能离开杜相这等人才。”
他此话倒是真诚,贞观盛世,房谋杜断又怎么能缺一人呢。
“殿下抬爱,杜某教子无方,心中有愧,斗胆请求殿下一事。”
杜如晦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杜相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闻听宿国公,胡国公之子皆在殿下府中学习,杜某斗胆请殿下将小儿一并收了。”
“不论殿下如何教导,生死不论,只求安心。”杜如晦恳求。
又想给我送人?
他倒也来者不拒,干活的人越多越好,大不了扔给自己大弟子。
至于杜荷是不是好东西?
还是那句话,什么人有什么人的用法,他就是个畜生,大不了扔小日子那霍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