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泰说到这，脸上的喜色已经消失不见了，转而是忧愁。
“梁叔，想要改变这种现象，几乎没有可能。”张然摇了摇头。
“当然没有可能，我也不奢求这些。”梁泰挤出笑容，“就像你说的，有些东西，不是身份，而是一种精神，如果，我是说如果，人人都有一股冲劲，一股担当，当他们知道努力会有汇报，科研所得到的报酬远高于去唱两首歌的时候，就足够了。”
张然听着，没有说话，虽然梁泰这么说，但这种改变，仍旧无限困难。
梁泰知道自己一下给张然太大压力了，他拍了拍张然的肩膀，大笑一声，“哈哈，今天多说两句，别放在心上，这是你女朋友吧，不错，刚才在外面，唯独没听见她劝你接受投资的事，小丫头不错，有空来京，去我家坐坐，行，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约会了，常信，我们走，对了，把饭菜打包上，回酒店再吃两口。”
“好。”常信点了点头。
张然听到这话，也不再出声留人，连忙起身。
秦明月跟张然一起，将梁泰两人送到餐厅外，这才回来。
回到包厢，已经饭饱的两人喝着茶，闲聊着。
秦明月拿起那份合同看了看，柳眉微微皱起。
张然看着女人的模样，轻笑道：“怎么，是不是看到合同里有什么霸王条款了？”
秦明月惊奇张然的判断力，刚才签合同的时候，张然都没看内容，现在就猜出来个大概，女人点了点头，“是，有一条说，大福集团有随时撤资的权利。”
“那是肯定的。”张然毫不意外，“没人会把一百亿随时扔出去，不可能光听说两件事就完全信任我，说白了，我还在他们的考察范围之内，一旦我做出什么让他们不满的事，这钱，就没了。”
秦明月叹了口气，“这钱拿的，烫手啊，听梁董刚才的话，他希望你朝那个方向前进。”
“不然怎么会随便给这么多钱呢。”张然耸了耸肩，“他想让我成为那个先行者，如今社会，资本逐利，金钱为重，这是不好，但已经成为一种潜规则，大福集团太大了，他拍些国宝回来捐赠没人说什么，但他如果想影响社会生态体系的话，肯定会遭到针对，毕竟炎夏并不是大福集团一家独大，但我不同，我一个小公司，在网上又有些事迹传播，再加上彭阳如今过来，由我在这件事上做些文章，虽然会引得某些人不爽，但也不会有太激烈的反应。”
秦明月拄着尖下巴，看着男人一言一语，眼神逐渐变得痴迷，男人身上给她一种安心的成熟感。
“其实啊，这些都不重要。”张然倒掉杯中凉了的茶水，“企业想要寻求发展，必定困难重重，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敌人，有人就这事针对我，倒不是麻烦，最重要的是，我答应了梁泰，以后就不能做一个光知道逐利的资本了啊。”
秦明月眯眼一笑，“反正你也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