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竞阳身体的疼痛,都掩不住心里被羞辱的痛苦。
徐不歪的话等于将他击倒后,还疯狂地往他脸上踩!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你窥视的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
“马上就不是了,陆辑尘是皇子,听不懂吗?”徐不歪靠近,目光阴翳地盯着他:“还是你是个聋子,就是听不见……”
徐不歪的手靠近他的耳朵,如果听不懂人话,留着何用?
陆竞阳怕死,但在屈辱面前,更……
等等,如果陆辑尘是皇子,刚刚徐不歪又说她不会进宫,那么之念……
是不是以后就只是陆家大夫人?
只是,陆家大房——
陆竞阳被这个想法击得浑身一颤,身体的疼痛都轻了。
虽然他死了,虽然现在只是一个牌位……
可如果所有人都离开了,她岂不是还是陆家的大夫人,只是陆家的大夫人。
陆竞阳突然抬头看向徐不歪,额头上的冷汗一点点滴下:“你说陆尚书真是当今皇上的儿子!?”
徐不歪疑惑,他怎么了:“不是秘密。”何况:“他是不是陆家人,陆家人应该更清楚。”
就是如此,陆竞阳才疑惑:“他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儿子,他是我……从来没有听姑母提起,而且我看着他出生,长大,不可能……”
徐不歪松开手:“皇家亲自探查出来,人证物证俱在,何况陆家那种人家生得出如此优秀的孩子?宫里确定的消息是陆家大儿子当年从乱葬岗捡孩子的时候,捡错了。”
陆竞阳再没有听说过比这更荒谬的事了:他捡错了自己的弟弟?!
好像……又不是不可能……
当年……
是他捡错了自己的弟弟吗……
他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
他又是哪一次捡错了自己的弟弟……
是他去得太迟,弟弟死了……
还是爹娘丢出去的时候就不在了……
那是他的弟弟!
他努力想护着的弟弟!还是……还是死了吗?
早就死了!
巨大的痛苦快速包围了他,他以为,至少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他尽力当人一样护着的弟弟……
原来也没有护住……
甚至弟弟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已经记不得了……
就连对捡弟弟的印象都很模糊,还是大人们总是提,他才有一个拎着弟弟往回走的模糊画面。
现在告诉他,他捡错了弟弟,把皇上的儿子带回了家?
幼年的痛苦、生活的艰辛、喘不过来的压力,压得他好像又回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活着的日子……
就连三丫……
就连三丫自己的日子都是痛苦的……
太痛苦了,根本看不到生路在哪里。
周边都是随意可扔的孩子,随意能被贩卖的劳力,和做不完的活计,提心吊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