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无涯村时,天色已晚。
他们所居住的茅屋,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布置得井井有条。
进入院门,便是方不大,物品摆放却井然有序的院子。
廊下便是两排整整齐齐的药炉药罐,足有二十枚之多。
廊下那两排药炉药罐,足有二十枚之多,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正堂中,两侧的简易药柜大小不一。
左侧是一张断了两条腿,以石块堆砌支撑的老旧木桌。
想来此处,便是平日里,老先生为村民看病诊治,洛青芜抓药煎药的地方。
正堂两侧,分别是洛青芜与师父,各自的歇息之所。
紧邻着洛青芜房间的是厨房。
实在腾不出多余的地方给外人居住。
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又因着男女有别,师父则提议男子暂与他同住一屋。
师父颤抖着手,写下几张药方递给洛青芜,
“阿芜,今日先按益气补血那方子抓药,你去煎药。”
洛青芜习以为常地接过药方,到正堂照方抓药、煎药。
当她煎好药,送去师父房间时。
却看到床榻上的师父已撒手人寰,男子正跪于床榻前。
“咣当!”洛青芜手中的药碗落地。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难以置信,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内。
她轻晃着师父,:“师父,师父”
泪水夺眶而出,“师父您醒醒您睁开眼睛看看阿芜您怎么能就这样丢下阿芜”
男子拉过洛青芜,按在怀中,“阿芜,节哀顺变。”
“师父他”洛青芜泪如雨下。
“老先生是因救我,才会如此。”男子声音哽咽。
洛青芜身子一僵,心的悲痛化为对男子的愤怒,不住地捶打着男子的胸膛:“都怪你,都是你!”
男子默默地承受着洛青芜的捶打,“阿芜,你打吧,发泄出来,这都是我该受的。”
洛青芜渐渐没了力气,安静下来,瘫坐在地上。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师父的身影,
从师父教她采药认药,到师父为她遮风挡雨,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半晌后,泪眼婆娑的洛青芜抬眸看向男子:“师父他可有遗言?”
“老先生托我照顾你。”男子垂眸看向洛青芜,“你可愿随我一同,离开此地?”
“不,我不离开。”洛青芜摇头,“我要陪着师父。”
男子轻声劝慰:“阿芜,我们当让老先生入土为安。”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洛青芜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猛地挣脱男子的怀抱。
“我去看看。”说罢,男子起身走向门外。
洛青芜拭去眼角的泪水,微微颔首。
不多时,男子折返回来,身后跟着一名风尘仆仆,但衣着华贵的男子。
而此时的洛青芜,正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师父的手。
林消心中压抑不已,面带愧色:“抱歉,是民妇冒昧,不知会提及您的伤心事。”
洛青芜缓缓摇头,“无碍,都过去了。”
林消轻声询问:“那男子是陛下?”
眼眶中盈满泪水的洛青芜点点头,“正是,”
“后来我才知晓,那日乃王族围猎,突遇贼人偷袭,致使储君坠崖。”洛青芜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