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证?什么伪证?”
华子:“你脑袋让驴踢啦?破坏耕地?现在全公社有一片地播种了么?我们的马破坏啥了?啥都没破坏这不是伪证是什么?我打的是什么人?是盗马贼和盗马贼的同伙保护伞!再有这样的保护伞老子接着打!”
政工组长:“人家毕竟在自己队里的土地上把你们的小马抓住的呀。”
华子一仰头:“在平地里一个人徒手抓马?现在我把那小马放到院子里,你拿绳子把它抓住试试!”
“那你以为他是怎么抓住的?”
华子:“现在山阳坡刚刚放青,枝头的嫩芽又鲜又嫩,牛马吃起来头都不抬。这小子准是到我们队拐棒沟采野菜去了。当他发现小马在吃嫩树芽,就来个顺手牵马。要不哪来的绳子?”
查公安:“你问过他?”
华子:“我又不是公安,又不是领导。能问这些么?”
查公安站起身:“我们下午去找王家哥俩核实一下。白队长,我们大老远来的,不给整顿饭吃啊。”
白凌云顿时满脸堆笑:“太行了。我马上安排。”
晚上白凌云带着酒菜来到集体户。
华子问:“查公安他们吃的狗剩儿?”
白凌云:“你们仨别不知好歹。这是我特意留的。手艺不如华子,可毕竟是鸡蛋,猪肉炖粉条子啊。这瓶酒还是我宣誓那天买的,没舍得喝。”
四个人酒到半酣白凌云才问:“华子,王秉江怎么就会在你写的认罪书上签字啊?”
华子:“哼哼,他不签字我一镐刨死他!然后一把火烧了他的狗窝!”
满自由:“我天。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华子:“谁说我不要命?兄弟这条命是咸盐换来的么?镐尖儿顶在他脑门子上,让他干啥他干啥。”
国咏梅:“那要是查公安他们去核实,不都露馅儿啦?”
华子一口干杯:“这种吓唬人的手段关键在于气势!我嗡嗡两镐头抡过去,他都吓尿了,当时就跪在了地上。这种丢人事儿他自己能说出来?”
国咏梅:“你那点心思都用在打架上了。不过我是太羡慕你那张嘴了!吧吧吧儿的,是个人就得让你喷晕了。”
华子:“我还有事儿问白队长呢。老狼沟的人怎么对蘑菇崴子屯儿人充满敌意?尤其那个王秉春,狗屁不是还装大拿。”
白凌云:“王秉春他爹王洪斌是我爹提拔起当队长的。老狼沟立屯子比蘑菇崴子屯儿晚,成立生产队更晚。那时候好地好山好林子都划给蘑菇崴子屯儿、小康家窝堡、野韭菜坨子了。王洪斌就不满意,经常要重分土地,我爹当然不干。就这样提拔他当队长反而做仇了。”
华子:“不愧叫老狼沟,都是一窝狼。”
白凌云:“后来王秉春长大了,相中了蘑菇崴子屯儿的一个姑娘。被那姑娘给臭骂了一顿撅回去了。”
满自由:“队长,那个姑娘是谁?”
华子:“你笨呐?这还用问么?是别人不直接说出姓啥叫啥了!”
白凌云:“他妈的,那时我才十七。王秉春都二十五了,黑不溜秋一双绿豆眼睛。就是做梦呢。”
华子:“绿豆眼睛?那幸亏你没看上他。”
“哈哈哈哈,你他妈找打”
华子:“明天交牲口。小马倌儿干到头儿了。”
国咏梅一摔筷子:“我才想起来,小崽子,放个牲口你都能淘出花样来。你给那些牛马都起的什么名字?满自由,一起揍他!”
两个人起身将华子摁倒在炕上就是一顿揍……
白凌云兴匆匆骑着红旗自行车来到集体户找国咏梅。
公社王书记亲自给她打电话,明天公社工作组将来到前进大队整顿班子。让她准备接任大队书记!
她要推荐国咏梅接任蘑菇崴子屯儿生产小队的队长。
这个大白蘑菇精真是徒有其表,国咏梅身为大队支委,连李耀晨的位置都不肯接,能接你个小队长么?
国咏梅也没避讳自己的目标,说得直截了当。自己在蘑菇崴子屯儿没威望,没基础,将来准备回城找一份好工作,当不了小队长。
白凌云:“你要是不能接任这个队长,我还真没别的人选了。”
国咏梅:“你推荐谁不行啊?只要你提出来谁不打心眼儿里感谢你?再说,蘑菇崴子屯儿窦家可是大户。你要不选出个能压住他们的,将来还真不好说。”
“你说的太对了。你要当队长还真整不了窦家那帮玩意儿。现在窦家李家都站到一排上去了。我得想想,跟窦家最不对付的……。”白凌云沉吟了半天:“对了。米永刚!他最看不上那帮姓窦的,去年还和窦会计打得满大道滚。就是他了。你可得保密,尤其是那个满碎嘴子。我得走了。”
白凌云话没说完就抬屁股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