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敏嚼了几口:“呵呵,又甜又香,冒凉气儿。”
华龙飞:“吃完肉,你就嚼几口,免得口臭。要是肚胀,你就加一点鲜姜。最好是明姜片。”
司徒敏:“我吃过明姜片,太辣。”
华龙飞:“明天我弄点蔗糖,给你做点微辣的。”
司徒敏:“我家厨房就有白糖,你今天就做。”
华龙飞:“行,我现在就去买鲜姜。明天,最迟后天你就能吃上。你得先把柏子仁抓准。”
乔先生一笑:“呵呵,抓柏子仁可是入门功夫,手得准,眼得尖,心得细。”
司徒敏:“你就会说。”
乔先生拿着戥子,把一两柏子仁放到药柜台面儿上。
华龙飞随口说道:“南天门上仨老仙,一把仙丹三钱三;救世活人无大小,洒向人间不一般。分成三份儿。”
司徒敏伸手把那垫纸端起来,打算端到姐姐的医案上。没走两步,一个不小心哗啦一下,柏子仁都洒到了地上。
华龙飞:“哈哈,小姑娘手抖了吧。我当时就这样,因为拾柏子仁还挨过揍。大约二百三四十粒。不过这种货壳子多,能拾起来两百粒左右就不错啦。慢慢来,我给你买鲜姜去。”
司徒慧:“华先生,我给你拿钱。”
华龙飞:“呵呵,不用。我这有钱,就算没钱我现要都能要来。”
华龙飞出门以后,司徒慧离开药房,来到东厢房。
刘德这坐在八仙桌边喝茶呢。
“舅舅。”
刘德:“外甥女儿,您有什么吩咐?”
司徒慧:“早晨那六个人是你弄来的?”
刘德:“我不知道啊。”
司徒慧:“舅舅,虽然你不是我亲舅舅,可我一直拿你当长辈。可是这种事一旦露了马脚,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刘德:“外甥女儿,我姐夫临走时不是说了么,外面的事我说了就算。”
司徒慧:“院里的事,难道不是外边来的人?没有家贼,他们会自己没病找病,来喝苦药汤子?三块六毛钱我看到底谁出!”
刘德:“他,他啥都看出来了?”
司徒慧:“这个野郎中玩儿起来还是个大男孩儿。可是在医药上深不可测,你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司徒医馆养不了你!”
“你!”
司徒慧:“我怎么?我还告诉你,这个姓华的最厉害的本事是辨认药材。他跟着野郎中走了大半个中国,就是为了辨认药材。”
刘德放下紫砂手抓壶,眼珠乱转,不说话了。
一般患者司徒慧再也不肯上楼找华龙飞。
她这个当家大小姐很为难,一方面要防着舅爷刘德再起幺蛾子。一方面还要小心翼翼地对待华龙飞。好在他每天带着妹妹司徒敏玩儿够了就上楼读书。
华龙飞没事儿,刘德却来事儿了。
这回他真引荐来一位患者,一位真正有病,真正一般大夫治不了,一般人惹不起的人。
是京城第五区警察局局长的老娘!
这真是个病人,重症患者,绝对是个有钱人。可是司徒慧治不了。她把所学的诊断技术都用上了,还是确定不了病人的病症,更不敢开方用药。
警察局吴局长的老娘,昨天晚上还行走自如,打了半宿麻将,今天早晨就起不来了。气色正常,脉搏正常,饮食正常,就是四肢躯体不能动,抬抬手都不能。
司徒慧叫妹妹司徒敏上楼去请华龙飞,可是小姑娘上楼半个小时没见回来。
她疾步上楼,来到华龙飞的参茸轩。
房门打开,小姑娘正嘻嘻哈哈跟华龙飞吃明姜片呢。
华龙飞正饶有兴趣地给小姑娘讲故事:“这个魏征为老夫人煎煮梨汁汤时就顺手将按御医处方煎的一碗药汁倒进了梨子汤中一起煮汁。他怕老夫人说苦不肯喝,又特地多加了一些糖,一直熬到三更。魏征也有些累了困了,就闭目养神,没想到睡着了。等他睁开眼揭开药罐盖,谁知药汁已经熬成了糖块,魏征先尝了一点,好家伙又香又甜又酥!入口即化,又有一种清凉香味……”
司徒敏:“华哥哥,你会做这种梨膏糖么?”
华龙飞:“当然会。当年我在山西还卖过自己做的梨膏糖呢。一包冰雪调梨膏,二用药味重香料,三楂麦芽能消食,四君能祛小儿痨,五味玉桂都用到,六加人参三积草,七星炉内炭火旺,八面生风煎梨膏,九制玫瑰香味重,十全大补有功劳。”
司徒慧站在门外:“小敏,我让你干什么来了?”
“吃明姜片……,哦,华哥哥,楼下来个半死的老太太。”
华龙飞站起身:“明姜片不能多吃,吃多了刺激肠胃,脸上起小包儿。大小姐,什么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