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和肖紫衿一路急行,回到百川院。
乔婉娩身体娇弱,一路上快马加鞭,下马的时候腿软了一下。
肖紫衿连忙扶住乔婉娩,乔婉娩缓了一会,推开他的手,握着腰间的剑走进大堂。
“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云彼丘真的给相夷下了碧茶之毒?”
纪汉佛心情烦躁,这时候也没心思为云彼丘遮掩,直截了当点头:“没错。”
乔婉娩身体晃了一下,眼圈红了:“我以为相夷不回来,是我的错。”
她以为是因为她写的那封诀别信,相夷是在怪她,所以不愿意回来,从没想过是因为云彼丘给他下了碧茶之毒。
虽然她要跟相夷分手,可她知道,相夷做的事是对的,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一个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人。
云彼丘怎么敢?!
乔婉娩落下了两滴泪,她哭起来时,一颗一颗的泪如同晶莹的露珠,不但没有折损她的颜色,反而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肖紫衿看的心疼,一边嫉妒阿娩为李相夷落泪,一边悄悄高兴:知道李相夷中了碧茶之毒,阿娩总算能放下李相夷了吧。
乔婉娩眼泪一颗接一颗,懊悔和遗憾如同虫子一样,啃咬着她的心脏。
她一直不相信相夷死了。
若是她知道相夷中了碧茶之毒,她一定不会在那个时候与他诀别。
相夷落入东海时在想什么呢?他最亲近的师兄死亡,看重的心腹兄弟为他下碧茶之毒,爱人给他写诀别信他会不会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
得知自己中了碧茶之毒时,相夷一定很绝望,她的那封信会不会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棵稻草?
想到这种可能,乔婉娩身体有些受不住,她手指抓着胸前的衣服,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她是要跟相夷分手,可她从未想过相夷死!
肖紫衿面露焦急,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掏出治哮喘的药:“阿娩,阿娩你没事吧?快张嘴把药吃下去。”
乔婉娩靠在肖紫衿怀里,张嘴把药吃下去,艰难的道:“紫衿,是我对不起相夷。”
她该陪着相夷的。
她是他的爱人,不该在相夷最需要她的时候离他而去。
肖紫衿急了起来,拍扶着她的后背劝解道:“阿娩,你不要苛责自己,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知道云彼丘会给李相夷下碧茶之毒,这全是云彼丘的错。”
肖紫衿生怕乔婉娩困在李相夷上,气的不行,李相夷死都死了,安安静静的沉眠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搅乱江湖?
乔婉娩摇摇头,没接受他的劝解,含泪问纪汉佛:“云彼丘在哪里?”
提到这个问题,纪汉佛神色一紧,握紧拳头:“被刘如京带走了,如今已死。”
乔婉娩抿了抿唇,死的好。
肖紫衿看出了纪汉佛表情的不对劲,但乔婉娩正伤心,他没心思追根究底。
肖紫衿搂着乔婉娩,忙着劝慰她:“阿娩,云彼丘已死,也算是给相夷报了仇,你别哭了。”
“相夷如果还在,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
乔婉娩吃下去的药丸发挥了作用,喘症逐渐平复,她从肖紫衿怀里退出来,摇了摇头:“紫衿,我想自己待一会。”
肖紫衿不情愿,但乔婉娩态度坚决,他不敢违背她的意愿。
乔婉娩回到房间后,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她哭了一会,目光落到桌子上,突然发现桌子上多出几个东西,那是一个荷包和一串佛珠,还有一封信。
“相夷?!”
乔婉娩神色变得慌乱起来,快步走过来,荷包和佛珠是她送给相夷的!
乔婉娩急忙拆开那封信:
[乔姑娘亲启:
见字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