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善心中一凛,虽心中不愿,但此时赵佶就在眼前,也只能忙不迭磕头应道:
“臣遵旨!”
与此同时,赵佶大笔一挥,一纸调令迅速拟定。
转头对身旁的太监说道:
“速速传朕旨意,调边军大将种师中,即刻带兵前往清州,不得有误。”
说罢,又稍作思忖,补充道:
“再令韩存保,率领精锐之师,前往紧邻雄州的莫州。听令行事。”
而回到住所的梁世杰听,心中亦是忐忑不安。
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见其快步走入书房,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信鸽,展开早已写好的密信,将当下之事,一字不落、详尽细致地记录于上,而后轻轻卷起,系在信鸽脚上。
随后,缓缓推开窗户,将信鸽放飞,看着信鸽消失在天际,喃喃自语:
“梁王,但愿你能早作应对。”
时光仿若指尖流沙,几日匆匆而过。
在辽国那巍峨高耸、气势恢宏的燕京议事大厅之内,雕栏玉砌,兽首衔环,尽显辽国的雄浑大气。
辽主耶律辉正高坐于主位之上,其身旁两侧,文臣武将身着华丽服饰,整齐排列。
此刻,众人正就出兵征讨史文恭一事热烈商讨着。
当耶律辉听闻胞弟耶律得重惨死于史文恭之手时,原本威严平和的面容瞬间扭曲,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耶律得重作为他自幼一同长大、关系极为亲密的手足,在辽国朝堂之上,地位举足轻重。
耶律辉委以其镇守蓟州的重任,为的便是牢牢守住燕云十六州这片战略要地。
可如今,这般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间。
耶律得重的死,对于辽国而言,犹如天塌地陷。
不仅折损了一员大将,更在士气与战略布局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耶律辉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青筋暴起,大声吼道:
“史文恭,朕定要御驾亲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皇弟报仇雪恨!”
众臣见此,纷纷跪地高呼:
“愿随郎主出征!”
就在这激昂的氛围之中,突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亲卫那清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郎主,宋皇帝派使者前来觐见。”
耶律辉听闻此言,原本因为愤怒而紧锁的眉头,此刻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武大臣们,心中暗自思忖,旋即,声音洪亮地说道:
“让他进来说话!”
不多时,只见宋殿前太尉陈宗善,身着一袭崭新的官服,神色略显紧张,在辽国亲卫的引领之下,踏入了这议事大厅。
刚一迈进大厅,便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敌意扑面而来。
抬眼望去,只见辽国的文武大臣们,个个目光如刀,狠狠地盯着他,那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陈宗善心中明白,虽说史文恭与宋国并无直接隶属关系,但此番史文恭兴兵来犯,辽国众人自然会怀疑宋国在背后有所参与。
强忍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额头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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