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据调查,刘安伟却没有作案时间。任东方被害的那天晚上,刘安伟正在上海。
因为这件事情,我们还专门去过上海,酒店服务员、饭店服务员和文玩店服务员十几个人都能给他证明。
就因为他没有作案时间,我们对他的调查也就没有深入。”
“你们调查刘安伟,包括去上海调查他有没有作案时间,这件事情任建勇知道吗?”陆小鹏问。
“询问刘安伟,他应该是知道的。”蓝云飞道,“去上海调查刘安伟,任建勇应该不知道。”
“看来,这个人应该深入调查一下啊。”陆小鹏道。
“这个刘安伟如果有问题,却没有作案时间,难道他是雇佣别人杀害了任东方?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蓝云飞费解地看着陆小鹏。
“你的意思是,他雇佣的人,也是任东方特别信任的人?”陆小鹏问。
“对啊。”蓝云飞道,“如果不是任东方特别信任的人,他也不会大晚上的跟凶手去废弃小学校啊。”
“如果凶手是刘安华雇佣的人,那他又是从哪里拿的蹦子和绳子呢?他为什么拿这两样东西作为凶器呢?”陆小鹏问,“作案后又嫁祸给任东方的外甥,一个脑子并不灵光的农村青年,嫁祸手法还这么稚嫩,他的意图是什么呢?”
“难道,这个人会是任建勇?”蓝云飞问,“如果是任建勇的话,编个靠谱的理由,任东方大晚上是有可能跟他去废弃小学校的。蹦子和绳子的事情,也能解释了。
可问题又出来了,宋大奎毕竟是任建勇堂姐的儿子,任建勇为什么要嫁祸给他呢?事后还弄死了堂姐的儿子?”
“跟任东方关系相当好的刘安华,雇佣跟任东方关系最好的任东方的堂弟杀死任东方?”陆小鹏问,“这可能吗?”
“越是难破的案子,越不能用常理去进行推理。”蓝云飞道,“不少疑难案子,最后的侦破结果,都是推翻了以前貌似合理的推理和解释。
这一年时间里,我们的绝大部分精力和心思,都花在了任东方在任家村和东山镇的关系人身上,东海市的关系人确实都没有好好调查。
现在转变一下方向和重点,说不定会有惊喜。”
“蓝队的意思是,准备从哪里,从谁身上入手呢?”
“东海市,刘安伟。”
“我也是这么想的。”陆小鹏点点头,“不过,接下来的调查,必须是隐秘的,越隐秘越好。”
“那我们就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蓝云飞道,“这件事情,就限于你我和方主任知道吧。”
“还有曹队,他肯定是可靠的。”
“好吧。”
第二天上午,按照计划,由蓝云飞、方恒、秦剑等人分组对任家村、东山镇和其他村子任东方的所有关系人再次进行梳理、询问和调查,由陆小鹏和曹志豪化装后,对任东方东海市的战友刘安伟进行暗查。
到达东海市花鸟市场刘安伟的臻品文玩店附近时,由陆小鹏以顾客的身份进入臻品文玩店,曹志豪则去逛文玩摊了。
进入店里后,见一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男服务员正在给炉子添碳,铁炉子烧得很旺,暖气片散发的热量,令店里暖烘烘的。陆小鹏也不理会那男服务员,低头往柜台里看去。
“老板,喜欢什么种类的文玩呢?”添完碳后,男服务员走回柜台里,看着陆小鹏问道。
听到男服务员的普通话竟然带有江南口音,陆小鹏便用江南话问他,“你该不是江南人吧?”
“你,你也是江南人?”男服务员听陆小鹏这么说,带点惊喜地看着陆小鹏,“江南来东海的不多呢,去东山镇做蓝宝石生意的倒是有。”
“你是江南什么地方人?”陆小鹏问。
“秀水区马山镇的,你呢?”男服务员问。
“我是秀水区清江镇的。”陆小鹏道,“距离你们马山镇不远。”
“那我们是真正的老乡啊。”男服务员道,“你贵姓啊?”
“我姓马,马明。”陆小鹏道,“你贵姓啊?”
“周志文。”男服务员道。
“你是跟父母一起来东海市做生意的吗?”陆小鹏问。
“不是。”周志文笑笑,“我是孤儿,是任叔叔收留了我,把我带到东海来的。”
“任叔叔?”陆小鹏心里一动,“从江南市公安局退休回到老家的任东方副局长?”
“对。”周志文道,有点惊讶地看着陆小鹏,“你也认识任叔叔?”
“当然认识。”陆小鹏心里一动,“我跟任副局长是朋友。可是,任副局长家在南山县东河镇任家村呢,你怎么会在这东海市花鸟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