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是叙了旧,随后闫天泽同蒲永杰了解了下目前边关的形势。
蒲永杰叹息道:“我们在几天前从黑山一路带兵前往通州,我们来的时候,通州已经同西域大军打了几轮了,只是咱们这边损失惨重,在我们和二皇子到来后,情况有些好转,但是基本也是被压着打的。”
蒲永杰缓了缓继续道:“西域蛮子已经进驻莫州城,甚至通州城外不少的县郡已经被西域占领,对方若是再攻打下通州城,只怕通州将会彻底失守!”
闫天泽表情严肃,他轻叹道:“没想到现今形势这般严峻。”
蒲永杰苦笑一声,只怕现今形势比他说的要严峻得多,他感觉到自己手臂又有些隐隐作痛,顿时皱了皱眉。
闫天泽见状关心道:“可是伤口又疼了,要不要找军医来看看?”
蒲永杰摇头,示意闫天泽他没事。
他从简易桌上倒了杯茶水,茶是通州特有的茶,味道浓烈且苦涩,但却令人清醒。
蒲永杰又给闫天泽倒了一杯后说道:“听说西域新的可汗现今就在莫州!”
闫天泽大惊,他试探问道:“西域新可汗可是曾经西域的大皇子?”
在蒲永杰点头确认中,闫天泽倒是脑中有了些想法,既然大皇子提前上位,那么他们前几日见到的安宁,会不会就是因着对方而来。
他不确定。
蒲永杰见闫天泽若有所思,以为是有什么见解,他问道:“闫兄可是有想到什么?”
闫天泽没有将安宁的事透露出来,而是回复道:“我想着西域攻打咱们,想来是之前内战大废国力,想着要物资,粮钱挨过今年,咱们大历朝就是快肥肉,咬一口都能顶好久,这西域是打着拼一把的主意来的。”
蒲永杰眼前一亮,他佩服于他好友脑子灵活,西域确实为这而来,“听前方探子传来的消息,这西域蛮子一进莫州城,便将城里余下的所有物资都给夺走了,可谓蝗虫过境,一点不留。”
闫天泽又同蒲永杰打听一番,最后蒲永杰不想太过打扰闫天泽,毕竟对方刚过来,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他不好多待,闫天泽见状也没有挽留,毕竟,这段时间确实累。
蒲永杰:“咱们晚上见!”
闫天泽:“晚上见!”
等蒲永杰离开后,闫天泽才发现安玉还没有回来,想到刚才安玉是出去了,现今不见他,闫天泽不安心。
当下他便出营帐去寻去了。
此时的安玉,他正和安宁两人在营帐后头的小河边,他们相隔大概十步左右,互相对视着。
说起来也是孽缘,安玉一出营帐便看到了安宁,两人视线对上,默契得往营帐后头走,一直走到小河边才停下。
最先还是安玉开口的,“你到边关来,有什么目的?”
安宁轻笑一声,语气中都是嘲讽,“难道,我就不能陪着自家相公一起?”
安玉无意味得笑出了声,他摇头道:“我看着不像,独孤逸那种薄情寡性的,不是你愿意为他付出的类型。”
不是他多高看安宁,而是安宁这种利益当头,多心眼的人,是看不上独孤逸那种的。
他知道的,所以,安宁给的这个理由,安玉是一个字都不信。
安宁冷哼一声道:“我来,确实有我必须要来的理由,而你,只需要同我井水不犯河水就成。”
安玉倒是意外地挑眉道:“你会这般安分不主动来招惹我?”
见安玉眼神中的不信任,安宁心中又隐隐约约得看不爽他,真想将安玉给狠狠踩在脚底下,对方永远都是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明明他比安玉更聪明也更有心机,但是就因为双亲,安玉这蠢呼呼的样子,样样比他好,凭什么?
安玉见安宁眼中慢慢变得浑浊,他心底轻叹一声,无奈看着安宁,这是又要犯浑了。
他打住安宁的黑化,无奈道:“既然你说井水不犯河水,那就不犯,只希望你做事三思而后行,可不要又在背后害人,或者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毕竟得想想允礼堂弟。”
安玉话已至此,希望安宁那都是嫉妒的脑子好好想想,将脑中的水给倒一倒。
“你放心,我做事从来不后悔。”安宁冷哼一声。
两人沉默站着一时间没有言语。
安玉知道自己同那安宁没什么可聊的,正要找借口离开,正好他转头,和闫天泽的视线对上了,对方在不远处站着。
当下他便留下一句:“既然如此,那就互不打扰,先走了。”
说罢,安玉也不等安宁开口,直奔闫天泽而去。
安宁见状也只是眼神微动,随后又恢复平静。
他想到方才安玉所说的允礼,安宁轻叹一声,为了他好,他更要坚定他的计划,毕竟允礼的未来不能被独孤家钳制。
安宁已经布置好了,只等他离开京城第十天,绿芜便会给他安排好后续,到时便会传出独孤府少主君命丧火海的消息。
至于他,以后不再是安宁,而是完完全全另一个人,到时候他也会在独孤逸面前假死脱身。
“怎么样?没事吧?”闫天泽在安玉过来后关心道,虽然他不认为安宁能做出什么事情。
但是想到最先安玉在安宁手底下吃的亏,要不是当初安宁设计安玉落水,闫天泽这个身体还真娶不到安玉。
虽说对现在的两人是好事,但是当初怎么说也是对安玉的一种伤害。
所以闫天泽有所担心也是正常的。
安玉给了闫天泽一个放心的眼神,他道:“没事,安宁还伤害不到我,顶多就是恶心我罢了。”
随即安玉想到安宁方才对他说的,他同闫天泽分析道:“看安宁,似乎他遇到了什么事,还是不得不来到边关,想着应当跟独孤逸有关,或者是独孤府有关。”
该说不说,安玉确实猜到了关键部分。
“独孤府有关?难道是安宁做了什么,引起独孤府的忌惮了?”
不过闫天泽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太对劲,就算如此,安宁有什么理由要来边境,他想不通。
同时安玉又推翻了自己的推论,“也不太对,那他来边关做什么?还是正在打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