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双眼，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南夜，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哥……我早上才跟你哥见过，他怎么会……怎么会……”
战素素就那么直直的睁着眼睛，盯着战南夜，身上还有被抓走时后留下的狼狈，衣服在后备箱里，蹭的都是土。
她就这个样子，看着战南夜，不断的摇头嘴里否认，可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司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简直犹如剜心呀！战素素哭着，死死地咬着牙，突然猛地喘了口气，直接发出痛苦的嘶声：“南夜，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战素素的声音带着哭腔，难过到极致。
战南夜红着眼睛，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无端，他甚至都后悔举行婚礼了。
如果他不举行婚礼，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呢？
如果他先除掉宋瑾，再安排别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让父母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现在，大哥死了，司恋生死不命，所有的人，都被笼罩在悲伤的阴影中。
战南夜手攥着拳，红着眼眶看着车窗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母亲，他似乎也不会安慰人！
车内的氛围，压抑到了极点，只有战素素痛苦的哭泣声。战南夜沉声：“改道去观景路分局！”
保镖应了一声，继续开车。
……
车子快到分局的时候，战南夜接到了去找宋瑾的保镖打来的电话。
对方说：“战总，宋瑾找到了，她的车从盘上路的山崖边翻下去，只不过，她在快落地的时候，被从车里甩了出来，受伤情况非常严重，现在人还活着，只不过，暂且昏迷了！”
战南夜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送去医院，我要她……生不如死！”
保镖愣了愣，连忙回答：“好的，战总，我这就让人把她送去医院！”
战南夜直接挂了电话。
到了分局门口，战南夜下车。
他想伸手去扶战素素，战素素却躲开了。明明之前保养的跟少女一样的战素素，此刻仿佛苍老了好多岁，她踉跄着步伐，向着分局里面走去。
秦无端当时是当场死亡，所以，没有任何抢救的意义，尸体直接被送到了分局这边。
战南夜和战素素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认出了他们，平静的将他们领去秦无端放置尸体的地方。
那是分局平常用来尸检，停放尸体的地方。
战素素和战南夜远远地就看见了秦镇的背影，秦镇的背影，仿佛凭空被什么东西压完了。
他就站在那个房间门口，看着房间内的一个台子，上面盖着一层白色的布。
战素素看到这情况，她吃力的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她直接跪在了地方。
秦镇转身，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掩饰自己通红的眼眶，又或者是，已经看不见的眼泪。他看着战素素，声音淡的仿佛稍微被风一吹，就听不见了。
他说：“素素，你来了？”
战素素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她痛苦的呜咽着，伸手拼命捂着嘴巴，痛苦的声音，从指缝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