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值得。”
“你值得。”
许丰想要攀上对方的手,可想了想,又将手搭在了顾曼的衣袖上,说道:“顾曼,你值得我这么做,因为我……你是个好女人。”
“好人做不得什么。”顾曼收回手,说道:“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好人。”
“顾曼……”他伸手,想要拂去垂在女人脸上的发丝,可手却终是停在了半空中,不得寸进。
他抿紧嘴唇,手指不断摩挲着顾曼的衣袖,磨的他手指肚发疼。
“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你再好好想想吧。”顾曼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沾了沾眼角,想要抽回留在许丰手里的胳膊。
许丰这下子慌了神,下意识的攥住了顾曼的手臂,感受着女人的手臂在奋力挣扎,慌乱地说道:“顾曼,你别这样,不是,你别这样!”
他攀住顾曼的双肩,将想要转身离开的女人掰过来,颤声说道:“顾曼,你看着我。”
“我在这里向你立誓。”
他举起一只手,并成五指,一脸认真地说道:“顾曼,能够娶你,是我许丰一生最大的福气,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像你一样占据我的全部视线,你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我发誓,只要我许丰还活着,就永远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顾曼盯着许丰认真的模样,眨了眨眼睛,突然破涕为笑,轻轻推了一下许丰的肩膀,说道:“你把婚礼上的誓约都说完了,到时候说什么啊?”
“啊……我,我忘了。”许丰松开手,无措地说道:“坏了,我现在背个新的还来得及吗?”
“不用,就照着你刚刚说的说。”顾曼说:“我爱听。”
她看了看挂在楼梯口的挂钟,说道:“快到时间了,该走了。”
“顾曼。”许丰突然喊道。
“嗯?”
“今天……”许丰红了脸,腼腆地笑道:“雪很美。”
嘴里说着雪,眼里却是一袭白裙的女人。
“说什么呢……”
顾曼嫌弃地白了一眼许丰,转身抬手擦去了眼泪。
许丰忘滴眼药水了。
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天台的风很大,吹的他眼睛生疼。
空调的风机发出吵闹的嗡鸣,他颤抖着向天台的另一侧走去,即使再怎么减缓自己的速度,也终是走到了围墙的边缘,寒冷的空气一股脑地涌入肺部,他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迟迟没有动作。
顾曼已经离开了吧?
他想:为了顾曼,他该走了。
许丰的手最终还是搭上了围墙,可手刚一用力,眼中的景象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再一回神,眼前只剩下了因外力而跌在地上的眼镜。
“许丰!”
王宇正的怒吼声在许丰的耳边炸响,冰凉刺骨的刀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本应该恐惧,可……
他看着王宇正狰狞的面孔,突然感到了一阵轻松。
他的报应终于来了。
寒风习习,冷风蹭过许丰因磕在地上而流下鲜血的额头,撞在结实的窗玻璃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陆文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他站在一楼大厅里,伸手扶正了戴在耳朵上的无线耳机。
“许丰现在在天台。”
何永元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入陆文的耳朵里,平静无波,如同冬日里的一滩死水:“王宇正现在也在天台。”
“请在确保许丰生命的前提下带回王宇正。”
他说:“我们都知道许丰的重要性,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