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堂总部,永兴会所。
陈虎面不改色的挂断电话,手指轻轻敲击着大理石的茶台,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大厅内,站着几十名身着黑色西装和纹身壮汉,个个目露凶光,眼神不善。
陈虎的心腹,还有老班子的一些元老都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拄着拐杖,脑袋裹着纱布的男子,无疑就是陈虎的侄子陈刚了。
“叔,要我说,直接派人把赤骨那狗东西销了户得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陈刚依旧不死心地说道,阴险的眼神中不乏对裴寂的痛恨。
“派人?派谁去?”
“你去?”
陈虎反问道。
“我……”
陈刚一时语塞,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
“你以为他这些年摸爬滚打,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是跟你一样吗?”
“销户?呵呵,说的简单!”
“他手底下的小金刚,黑手,财神,哪个是省油的灯?”
陈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道。
要不是陈刚是他亲妹妹的独生子,再加上他自己那方面有点问题,他早就把陈刚扔到乡下去了。
当然陈刚也并非一点能力都没有,在打点关系,经营公司这一方面还是不错的。
差就差在年轻人撑不住气,心高气傲,容易冲动,干出一点成绩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这也是陈虎不放心把太多的产业交给陈刚管理的原因之一。
“小刚,你心里别有怨气,堂主说的还是在理。”
“在你看来,咱们混黑道的,平日里就是打打杀杀,抢地盘,动不动就销别人的户,但实际上,这里面的文章多了……”
“你别看裴寂只是你叔手底下的呼来唤去的一个马仔,好像有他没他都一样,但其实咱们堂里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除了裴寂,再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代替!”
“他不仅能打,而且心思缜密,遇事冷静,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他都能理得明明白白的,从来不显山露水,以至于这些年大家都忽视了他的存在……”
陈虎的心腹阿礼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陈刚的肩膀,看似在教育陈刚的同时,也在提醒在座的一众元老,千万不要小看了裴寂的实力。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堂二把手从世界上抹掉,这已经是在释放某个信号了。
“行了,时候差不多了,去总堂吧!”
“是!”
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青龙帮总堂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东堂堂主赵东阳的车队和其他几位街道负责人也都在赶往青龙帮总堂的路上。
山水大酒店。
裴寂在收到消息后,并不着急去青龙帮总堂。
之所以这么着急召开元老会,除了话事人龙啸天已经从国外回到了西陵,就是为了处理崔文一事了。
东堂堂主赵东阳也不是傻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在老帮主龙啸天即将退任的关键时刻,这明显就是陈虎挖的坑,想让他往里面跳。
赵东阳如果直接派人扫了陈虎的场子,能不能打赢不说,还容易侵犯到其他元老的利益,到时候帮内支持他的人很可能会倒向陈虎。
因此,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赵东阳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
请龙啸天出山,亲自处理此事。
如果陈虎有意袒护裴寂,那么以后他便可以以此为借口,堵住其他大佬的嘴。
如果陈虎不袒护裴寂,那么依照帮规,裴寂的下场只能是一死。
这样也算是断了陈虎一臂,也打击了裴寂手底下那一群的忠心。
这样,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肯定是对赵东阳有利的。
至于崔文,一个赌鬼,死了也就死了,哪来这么多的兄弟情谊?
裴寂心里同样有数,这是一场鸿门宴,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不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