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他连忙道歉，声音中带着几分尴尬和慌乱。
林雨晴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没没关系。"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固，一时间竟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向阳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我得回家了，家里人肯定着急了。"
"回家？"林雨晴这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移动，伤口不能见风的，而且"
"那个，我知道，但我媳妇怀着孕，她只知道我去追劫匪了，不知道我在这儿，肯定担心坏了。"李向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媳妇？"林雨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你结婚了？"
李向阳点点头，没有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是啊，我媳妇叫黎小芸，在村里教书，都怀孕三个多月了。我今天本来是陪她产检，谁知道碰上这档子事。"
"哦"林雨晴轻轻应了一声，眼睛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失落，重新抬起头时，至少表面看不出什么："你不能走，伤口感染有破伤风的危险，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去通知你的家人。"
见对方执意拦着，李向阳也不好再坚持，无奈报出地址："出了医院向西，路尽头见到一棵老槐树向东转……现在天也不早了，你自己一个人不大安全，最好叫个同事一起……"
"知道了。"林雨晴点点头，转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你好好躺着，别乱动。我去去就回。"
李向阳躺回床上，看着林雨晴利落地穿好外套，转身朝门口走去。
"林雨晴。"在她即将跨出门的那一刻，李向阳突然叫住了她。
林雨晴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李向阳真诚地说道，"真的很感谢你的照顾。"
林雨晴的背影微微一颤，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便推开门，快步离去，只留下房门"咔哒"一声轻响。
李向阳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似乎伤害了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姑娘。
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对家人的担忧所取代。
想到黎小芸焦急的样子，他心中越发不安。
医院的走廊上，林雨晴快步前行，步伐坚定而急促。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但她倔强地眨了眨眼，不让泪水掉下来。
"傻姑娘"林雨晴自嘲地笑了笑，"你在想什么呢？人家有媳妇，还怀着孕，你竟然"
她没再往下想，加快了脚步。
冬日的风透过医院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却无法冷却她脸上的热度。
林雨晴轻轻咬住下唇，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帮了你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然而，心底深处，那个被压抑的声音却轻轻呢喃着：如果如果更早遇见，会怎样呢？
林雨晴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李向阳的家人，告诉他们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