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来到龙虎山已经有十天了。藏经阁里的大部分书籍已经看过，不说融会贯通也差不多记在心里大半了。
在这十天里，每天都能看到张灵玉他们做着早课，每次进藏经阁之前，都能够听到诵经堂里传来的朗朗诵经声。
能够清晰的听到众人一同念着澄清韵：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万灵镇伏。召集群仙。天无氛秽。地无妖尘。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
每天念诵净心咒，净口咒，净身咒，安土咒……
“早课已经做完了吗？灵玉道长。”
左者已经做完他的早课，看着已经做完早课的龙虎山道士们。陆陆续续从诵经堂里走出来。
而在这走出的道人之中一个小道长向着左者走了过来。这位小道长看着模样估摸着十五六的年纪，却已经是满头灰发了，看着是天生的白发。白的很干净，双眉之间是一点红痣。虽然是一个男孩子，却长得比较秀气。
左者向他打了个招呼，所以他们之间是认识的。况且，龙虎山用来修道的就那么点儿地方，自然总是会见面的。第一次进藏经阁就是张灵玉带着走过去的。
“左居士，今日怎么有兴趣听我们诵读早课了？自从你来到我们龙虎山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几乎都没有在做完早课之后看到你。
最近怎么不去藏经阁了？”
张灵玉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左者问道。
“灵玉道长，你认为我能够在短短的十天里，就把所有的书都看完吗？
那么多的书，我只能挑选一部分适合我的来看。”
左者对着张灵玉摇了摇头，旋即问道。
“灵玉道长，你几岁上的龙虎山？”
“左居士，我自小就在龙虎山上了。”
张灵玉很平静的回答着。
左者听到张灵玉的回答，接着问道：“那么你现在知道你自己是谁了吗？”
对比张灵玉灰亮垂直的头发，左者只是简简单单的寸头，但是现如今，左者身上的出尘气质比张灵玉更像是一个道长。
左者对着张灵玉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一柄大锤不停的敲击着张灵玉的心灵。
张灵玉是正一派天师府天师张之维的亲传关门弟子。自小便生活在龙虎山上，天生隔绝了这世上大部分孩童会受到的影响，也失去了许多孩童能够得到的快乐。
性格淳朴纯良，从小便受到许多人的赞赏。作为龙虎山年轻一代的代表，时时刻刻把龙虎山的名誉放在心上。
在他心中自我是比不上龙虎山的。心中有着许多关于正道的认知，关于正道的规矩。
这个时候，左者问他这个问题也是有一定的想法的。
听见左者问他的问题，张灵玉本来要脱口而出的龙虎山，张灵玉。也被左者的下一句话给堵了进去。
“我问的是，你知道你是谁吗？不是问你龙虎山张灵玉怎么样？
我再问你，你知道你自己，或者说我是什么吗？”
看着正在沉思的张灵玉，左者的眼眸明亮，清澈如水，就这么看着那个沉思的小道士。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