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暗恋过别人？
南絮的世界是混沌又亢奋的，四肢变得绵软无力，情感丰盈得如同一朵轻飘飘的云。
所有的情感和思绪都如同退化到了孩童时期，一切都变得无比简单直白。
她懵懵懂懂地听到这个问题，脑子来不及思考，视线已经落在了身旁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昏昧光影下，她撞进谢京肆幽深暗沉的眼眸中。
南絮姣好的眉眼弯弯，唇畔漾开不加掩饰的笑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有。”
现场的气氛凝固胶着了一瞬，没人敢去看谢京肆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问出这一真心话问题的男生硬着头皮打圆场:“其实也没什么，谁还没有过懵懂青涩的青春期呢？那都是激素引导的，都过去了。”
谢京肆慢条斯理起身，桀骜张狂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外泄。
他扣住南絮纤细的手腕，嗓音仍如刚才一般沉且缓:“惩罚过了，能回家了吗”
她听话地站起来:“回家。”
谢京肆带着她走出包间，走廊上明晃晃的灯光照映在南絮的脸上，比包间内昏暗的光线要清晰许多。
他这才发觉她的脸颊泛着薄红，一双潋滟的杏眼蒙上了一层蒙蒙水雾，剔透清亮的眸底盛满泠泠碎光。
酒意迟缓地绵延上来，她的眼尾沁出点点殷红的迷离。
她喝醉之后说不出的可爱，一步一步踩着地板上的花纹走。明明已经努力走直线，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偏斜。
谢京肆将她一把搂入怀中，两人身上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他问:“要自己走还是我抱”
南絮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凝视他，回答:“自己走，只有小朋友走路才被别人抱。”
后者轻哂:“谁说的，女朋友也可以。”
她不说话了，只是这么一瞬也不错地、专注地看他。
谢京肆带她绕过走廊摆放的绿植，唇角扯动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南絮语速慢吞吞的，认真道:“因为你好看。”
“谢谢啊，你更好看。”谢京肆闲散说完，顿了下，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起:“你曾经的暗恋对象，你很喜欢他”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趁着她喝醉时，用如此上不得台面且不光彩的行为来探取信息。
可一想到她刚才回答时眼眸中丝丝缕缕缱绻悸动的绵绵情意，他的心房就犹如被一把钝钝的锤子敲打。
南絮回答得毫不犹豫:“是呀。”
听到答案，一股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从喉咙蔓延上来。
他真是自己找罪受。明明已经猜到了，偏偏还要再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