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一双眼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好像要看进他的心里去。
程子昂被她看得莫名地心慌。
挤出一个笑，委屈道：“姐姐，你别看我，我现在很丑！我没想到叶陵那么恨我，那一拳下了死手，要不是樊助理及时叫了救护车，估计我已经见不到你了。”
苏颜冷声：“叶陵害你变成这样，你恨他吗？”
程子昂一怔，很快凄惨地笑了。
“我不是圣母，他害我变成这样，我当然恨他。但是我知道，姐姐喜欢他，为了姐姐，我可以不恨他。”
一旁的张薇恶心吐了：“那你还真是伟大啊！乐山大佛见了你，都得给你让位置！”
程子昂看见张薇就烦，心里早就将她骂了千万遍。
顾忌着苏颜在场，他要维持形象。
于是垂下眸，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小可怜样。
他等着苏颜维护自己。
以前张薇每次骂他，苏颜都会为自己出头。
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苏颜看着他的样子，为自己被他欺骗了这么久感到悲哀。
程子昂的演技是很好，但只要细心观察，也不是没有破绽的。
就像此刻，他明明恨透了张薇，却还是装出一副可怜样，想让自己替他出头。
“程子昂，你一直都在我面前演戏，对吗？”
程子昂愣住了，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颜目光冰凉：“婚礼当天你根本没出车祸，你收买了医生帮你做戏。还有绑架也是你和赵冉合谋，想要置叶陵于死地。”
苏颜声音肯定，程子昂急得快要蹦起来。
奈何身体动不了，只能用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委屈地看着苏颜，“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谁在你面前挑拨了什么吗？”
说完，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到一旁张薇的身上。
张薇气得简直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不用狡辩，人证物证都有。”
苏颜不为所动，神色始终冰冷。
程子昂猜测苏颜是发现什么了。
特别是张薇幸灾乐祸的表情，更让他一颗心沉沉往下坠。
巨大的恐惧和慌乱笼罩着他。
“姐姐，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程子昂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没有伪造车祸……也没有和赵冉合谋，我……”
他的话干巴巴的，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因为他在说谎。
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
他因为嫉妒，故意伪装车祸，破坏了苏颜和叶陵的婚礼。
他因为想要独占苏颜，和赵冉合谋，想让叶陵死。
这些都是事实。
他做得并不干净，东窗事发是迟早的事。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
他哽咽道：“姐姐，我做这些，只是因为太爱你了啊！难道我喜欢你，也是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