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黎更不解，她有些话想和老爷子私下里说，便上前去拍了拍老爷子的手背，压低声音道，“我有话单独说。”
这话还是被沈肆听见了，沈肆挑眉，有什么他不能听的？
不过看云黎很坚持，他只能作罢。
“我在外面等着。”
沈肆走了，屋内只剩下一老一小两个人。
“我有些不懂，为什么沈肆不是你的孩子，你却真把他当成亲孙子了？”
“你对他这么好，对自己的孩子却很苛待，这究竟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沈清明叹息一声，“沈肆是沈家人，他只要待在沈家，大家都会好的。”
“他只要不走，什么都不会发生。”
云黎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你怕沈肆离开，对他这么好只是因为沈肆，能护着沈家，护住你的子孙后代，不是因为你真的在意沈肆？”
尽管这话很伤人，云黎还是说了，果不其然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云黎踉跄两步，心口莫名扯动了两下。
她很是心疼沈肆将，究竟要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忍受被亲人利用，背叛，唯一的一点温情，都是因为价值交换。
她冷笑一声，“我就说哪里来的善人，只是伪装善人，沈肆被你们骗的团团转，实则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自己，可他还是那么在意你……”
云黎眼圈微微发红，但她不能告诉沈肆这个真相。
她有预感眼前这个人活不久了，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他一走，就不会有人再利用沈肆，沈肆离开沈家，才是最好的归宿。
“你让沈肆继承捉鬼师，只是不想你的儿子以身涉险，让沈肆做那个挡箭牌，你们父子好逍遥世外？”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云黎恶狠狠看着他，“我也以为你是好人，结果你真是坏透了。”
沈清明面色如常，他只是低哑着声道，“等我走后，沈肆还有你，他就能撑下去。”
他早就看出沈肆对云黎的感情不一般，日后他也有相互扶持的人。
“沈家有你们俩，我是放心的。”
“你不用放心。”云黎挑眉，“我会带沈肆离开沈家的，而且就算你认为沈肆能留在沈家，你那个好儿子他不会兴风作浪吗？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可就等你这个时候了，到那时候不需要沈肆自己离开，他就会施压，让沈肆走。”
简单一席话，老爷子瞪大双眼，他突然觉得云黎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他那儿子自己了解，确实是这样，可……沈肆一但离开沈家，那群觊觎沈家东西的妖魔鬼怪就会拼了命过来，整个沈家都会尸骨无存。
沈清明将身子挪起来，他恳求的眼神看向云黎。
“救救沈家。”
“不救。”云黎板着脸，“看你儿子怎么办了。”
要是沈黎真有私心要让沈肆离开，想必沈肆会毫不犹豫扭头就走，他不是在意沈家家主之位的人。
沈清明无非是想用“良心”拴住沈肆，可沈黎不会，他会拿“良心”逼走沈肆，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不同，那也只能是不同了。
“云黎刻意压下声音，“还是说，你这么了解沈肆，却不了解你的亲生儿子，会赶尽杀绝到什么地步？老头儿，凡事还是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沈肆是你可以摆布的人偶吗？”
“比起pua沈肆，你去pua你儿子，让他对沈肆好一点儿，才是上上之策，这么作死，我做家主第一个摁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