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巨怪在海面上打了一夜，这一夜乔楚和奥利文沉默着，两人都没有合眼。
直到清晨时分，太阳初升，海上的大雾稍稍散去，那只不可名状的怪物才潜入海底，无论巨龙如何挑衅也不再出现。
而巨龙搞得海上一片动荡，他咆哮着，挑衅着，将海里翻了个底朝天。
从乔楚这里望去，远端的海水都是一片血红的颜色。
而后又是漫长的在海上漂泊，视野里除了海水，还是海水。
直到第三天早上，乔楚中途短暂的下过两次线，才终于接近目的地，远远看到不一样的景色。
奥利文仰头喝掉最后一口酒，声音带着疲倦的沙哑，他咳了两声，“还有半天。”
“半天时间之后，你就到了。”
他稍微抬了抬头，示意乔楚朝远方看，“看到前面那座悬崖峭壁了吗？那里就是海石岛。”
乔楚也灌了口酒，“我要怎么上岛？”
奥利文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你？你不用担心，你实力不够，岛上的屏障不拦垃圾。”
乔楚笑眯眯的，冷不丁的开口，“你是从岛上出来的吧。”
“让我猜猜，你现在能有几成实力？”
虽然奥利文等级很高，但是一路上要出手的时候他都没有行动过，无论是悬崖，还是巨鲨，他全都以各种方式规避过去。
他怕被看出来自己实力不足，
这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隐藏动作。
奥利文手上的动作震了一下，也不嘲讽乔楚了，只是安安静静的划他的船。
乔楚耸了耸肩，举起酒瓶喝了一口。
她早就察觉到奥利文不对劲了，越想越觉得西泽老狐狸肯定是特意安排奥利文和她一起的。
奥利文不吭声了，乔楚反倒开口，语气十足好奇，略带点嘲讽的笑意，“你不会是被人从岛上赶出来的吧？”
按理说玩家面对npc一般都要恭敬些，免得触怒对方，
但奥利文不同，乔楚和他相处的日子中，察觉到这个人性格偏激，易怒，神经质，激将手法也许对他更管用。
奥利文果然炸了，他手上浆板一扔，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阴沟里的老鼠，多多米虫，无知的杂种——”
乔楚眼神冷了下来，呛声道：“哦，看来我没猜错，如果要说的话，你才是那个可怜的老鼠吧，只能缩在下水道里讨生活。”
奥利文喘着粗气，猛地站起，船剧烈的摇晃了下。
乔楚却没有扶着，而是也刷的一下站起，拔出了腰间的猎刃。
两人对峙了一会，互不相让。
奥利文自己平静下来，嘟嘟囔囔，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他坐回去，这次开口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语气词，沉默半晌，才语气恐惧道：“那是，地狱。”
“弱者的地狱——”
“强者的天堂。”
“找到铁种铁，不，不能！”
乔楚一直屏息听着，听到他不说了，放柔声音，“铁种是什么，奥利文。”
奥利文猛然打了个哆嗦，使出吃奶的劲划起船来。
之后乔楚再和他搭话，奥利文没有再开口说过一个字。
不知是没有对话信息了，还是乔楚没有触发更多关键词。
“铁种”乔楚反复咀嚼这个词。
两人又继续沉默着，只有划船的水声和看的越来越清晰的海石岛。
直到看到一片暗礁，
奥利文这才冷不丁开口，
语气沉凝，“闭上眼睛，不要睁开。”
乔楚深深的看了奥利文的背影一眼，紧闭双眼。
浪费时间问为什么是最愚蠢的事。
她渐渐有些困倦，在海上漂泊太久，神经紧绷着，闭上眼睛后难免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乔楚的呼吸都绵长了些，
她呼吸间，鼻尖嗅到了一股甜美的奶油香气。
乔楚用力吸了一口，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
“楚，楚楚，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