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气息如同附骨之蛆,转瞬之间便侵入了陆尘的识海。剧痛之下,陆尘闷哼一声,眼前的世界开始剧烈摇晃,原本山清水秀的山谷,此刻竟如同修罗炼狱般可怖。
「桀桀桀……小家伙,感觉如何啊?」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在陆尘的脑海中回荡,语气中满是戏谑和嘲讽,「中了我的‘蚀魂香’,你就乖乖等死吧!」
陆尘强忍着识海中传来的剧痛,咬着牙在心中怒吼:「你这妖女!卑鄙无耻!竟然暗算我!」
「哈哈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修仙界,本就残酷,你还是太嫩了点!」那妖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似乎十分享受陆尘此刻的痛苦。
「我……我不会放过你的……」陆尘的声音断断续续,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蚀魂香的毒性正在侵蚀他的识海,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各种恐怖的幻觉。
「桀桀桀……真是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妖女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仿佛在惋惜一件艺术品的即将毁灭。
就在陆尘的意识即将彻底陷入黑暗之际,一股温暖而熟悉的气息突然从他心底深处涌现出来。这股气息,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识海中的阴冷和恐惧。
「陆尘!给我醒醒!」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如同暮鼓晨钟,震荡着他的灵魂。
「师……师父?」陆尘的意识稍稍恢复了一点,他努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之中,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臭小子,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那身影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语气严厉,却难掩关切。
「师……师父……我……我……」陆尘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为师这次来,便是为了帮你彻底解决这个麻烦!」那身影说着,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瞬间将陆尘包裹在其中。
「这是……这是……」陆尘感受到这股熟悉而又强大的灵力,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这股灵力,与他之前修炼的功法完全不同,充满了浩瀚、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洪荒,又仿佛来自九天之上。
「为师时间不多,接下来,你要集中精神,仔细感悟!」那身影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随后,一道道玄奥的口诀,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开来……
陆尘强忍着识海中传来的剧痛,努力地记忆着这些口诀,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
不知过了多久,陆尘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仍然身处那个山谷之中,只是,那股阴冷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
「师弟!你终于醒了!」林默看到陆尘醒来,顿时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扶住他。
「师兄……我……我这是怎么了?」陆尘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却又那么的虚幻。
「你中了那妖女的‘蚀魂香’,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及时赶到,恐怕……」林默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后怕的神色。
「师父?」陆尘闻言,顿时心中一惊,「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会来这里?」
「说来话长……」林默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陆尘。
原来,林默在追击那妖女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处上古遗迹,并在遗迹中得到了一件宝物。然而,那妖女去而复返,想要杀人夺宝,林默寡不敌众,身受重伤。危急关头,师父突然出现,击退了妖女,并将林默救了下来。
「师父他老人家说,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他才能够及时赶到,救了你一命。」林默说到这里,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师弟,这次多亏了师父他老人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师父……」陆尘听到这里,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疑惑。他自幼便被师父收留抚养长大,师父待他犹如亲生骨肉一般,倾尽心力地教导他修行之道。然而,师父却从未向他提及过关于他自身的任何特殊气息之事。
「对了,师父还嘱托我将此物件交予你。」林默边说着,边从怀中取出一枚古老而质朴的玉佩,递到了陆尘面前。
「这……这是何物?」陆尘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发现这枚玉佩通体晶莹剔透,散发出微弱但温暖的光泽。玉佩的正面雕琢着一只活灵活现、逼真无比的麒麟,而背面则镌刻着一个古老的「陆」字。
「师父言道,待你伤势痊愈后,需携带此枚玉佩前往天玄宗寻他。」林默解释道,「此外,师父还告知你,你身世非凡,而此枚玉佩,正是揭开你身世之谜的关键所在。」
「天玄宗?身世之谜?」陆尘闻及此言,不禁怔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身世似乎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单纯……
「天玄宗?身世之谜?」陆尘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沉闷得喘不过气。师父从未对他提起过自己的身世,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师父从路边捡回来的弃婴。
难道……自己并非无根之萍?
「师兄,这天玄宗是什么地方?很厉害吗?」 陆尘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波澜,故作平静地问道。
林默见他脸色有异,以为是「蚀魂香」的后遗症,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弟,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师父他老人家既然让你去天玄宗,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林默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师父他老人家的决定,我们做弟子的,只有服从。」
陆尘知道林默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