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泽一听这句话，脚步一顿。
他看向裴老爷子，勾起一个阴冷的笑意道：“父亲，你就这么狠心。”
“我都想离开了，你还不让离开。”
“你无非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不想让若画跟我在一起。”
“如今整这么多，还不是想挑唆若画跟我的关系，把若画留在裴家好为裴家效力。”
“你不看好裴庭川，非要让裴寒霄做家主，估计又不放心，所以想让若画回来帮衬。”
“她是女人，无法继承家业，你就可以放心用她，将她的价值榨干。”
“父亲，论狠心，我可没有你狠心。”
不就是诛心挑唆吗，他也会。
裴老爷子被气的咳嗽了起来。
“你……你……”
他若是真有那个私心，当年也不会把女儿嫁那么远。
裴若画冷声道：“季正泽，你不必挑唆我跟父亲的关系，父亲对我如何，我最清楚。”
“况且，若是父亲想让我留在裴家管理裴家家业，当年也不会放我嫁进季家。”
“在东宁城可比在夏京城好太多了。”
“只有你，才会为了手中的权力手中的东西不择手段，不要以你的肮脏的心去揣度旁人的心。”
季正泽简直被气笑了。
他没想到平日温婉贤惠的裴若画，冷厉起来竟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才是裴若画真实的样子。
只不过她进了季家后，收敛了一身的锋芒，变得温婉持家。
可既然季正泽这样对她，那么她也不用顾虑别的了。
季正泽阴冷道：“裴若画，你如此不顾念旧情，什么都不顾，难道就不考虑一下以衫的感受？”
“她可是我季家人。”
季以衫从后面走到前面道：“父亲，你真的背叛了母亲吗？”
季以衫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季正泽，神色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的情绪。
季正泽可以对着任何人撒谎，但面对自己女儿，他说不出别的话来。
不过想到他还有儿子，一个丫头片子没什么用。
在他们季家这种豪门世家里，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儿子才能继承家业。
想到这一点，季正泽便狠心道：“以衫，你别听他们的话，那些视频都可以作假都可以合成。”
“我跟你母亲的感情如何，你应该能看到。”
“你外公为了自己利益挑唆我们的关系，你是季家人，跟父亲离开这里。”
季以衫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道：“父亲，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撒谎。”
“对我这个女儿撒谎，可见你以前不知道撒了多少谎言。”
“在你眼里，应该是儿子重要。”
“父亲，我不能跟你走。”
“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而你还有儿子呢。”
其实小孩子最敏感，季以衫记得以前还小的时候，父亲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失望遗憾。
那时候她不懂，现在想来，应该是在想，她为什么是个女儿。
他应该觉得儿子比女儿更重要。
而且在季家，父亲陪伴她的时间非常少，对于她不太关心。
都是表面上敷衍的关心，只有母亲爱护她陪伴她，对她才是真的好。
而且外公做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对她也特别好。
她内心其实崇拜的是外公这样的人。
她父亲倒是像小人行径。
只是那是她父亲，她不能随便说他的不是。
但季以衫心里跟明镜一样。
她庆幸自己从小被母亲带着教育，没有像父亲那种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