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漾看向段靳言，带着探究。
段靳言也同样看向江无漾，没有出声，只是眼角有些红意。
江无漾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来这里哭丧？她还没死呢，至于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无漾不是很想理会段靳言，干脆拿起一旁的书本随意翻看。
段靳言喉头哽咽了一下，随后直言道：“上次是你救了我？”
江无漾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脑海里过了一遍段靳言的话。
否认道：“没有。”
本来听见江无漾否认，他应该松了口气才对，可段靳言偏偏执着的认为，江无漾在撒谎。
“你撒谎？你难道不敢承认，五年前，我家着火的时候，是你带着我一起出来的？”
段靳言目光倔强的看着江无漾，此时反而有点像朵小白花，就差咬着唇瓣泫然欲泣。
江无漾头也不抬：“我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
她本来就已经和他们差不多两清了，现在又何必要再扯上因果？烦不烦人？
段靳言听了这话，气笑了：“那你说，你的支气管炎怎么来的？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你的这个毛病已经得了很久了。”
“医生也说了，这有可能是火灾的时候，吸入高温粉尘过多导致的。”
“你别告诉我，你家也着火了？”
他家就也住丽水湾，和江家距离不远，这也是当初江无漾能第一时间发现他家着火并且去救他的原因。
江无漾听着段靳言不停的说话，也有些不耐烦了。
合上书本，抬起头看向段靳言：“那又怎样？”
“就算是我那又怎样？”
江无漾语气平淡，像是在对陌生人说话，桃花眼柔和，但看向段靳言的眼神又十分锐利。
段靳言被这种眼神刺激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心中泛起伤痛。
“我。”
段靳言一向淡漠的脸上难得的不知所措：“你……你要是早点说的话，我就不会认错了。”
江无漾荒唐的笑出了声：“你赶紧走吧。”
江无漾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看着段靳言，不知道为什么，段靳言此时心头浮起一抹慌张。
比当初江无漾突然不理他们还要慌张。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你如果当初早点说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弄到这个份上。”
段靳言硬着头皮解释。
江无漾看出来了，不说清楚，恐怕段靳言也不会善罢甘休。
睁开眼睛，嘲讽的看着他。
“我没有说过吗？”语气冷漠，不是声嘶力竭的反问，只是淡淡的陈述。
听到这话，段靳言一下愣在了原地，讷讷的不知所措。
好像是这样来着，江无漾当初是有说过是她救的自己，只是他没信，甚至还责怪她，自己住院许久，她才来看自己……
想明白了这些事后，段靳言心中顿时被后悔淹没。
看着病床上江无漾苍白的面容。
又回想起了小时候，江无漾除了江亦然，最依赖的就是自己，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她谁都不要，就要自己。
段靳言喉咙干涩。
“对……对不起漾漾。”
漾漾这个词念出来多少已经有了些晦涩。
江无漾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些对她来讲都已经是过去了。
看了眼门口，示意外头请。
段靳言浑身血液冰冷，识趣的出了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只是出门的一瞬间，段靳言就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扶着墙才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