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丰腴的身子猛地一颤,“哇”一声就哭了:“你、都是因为你!”
“你这个大火炉子往我肚儿里揣了个小火炉子 天天都烧得我热不行,我烦死你了!”
“我再不要跟你好了!”
她哭得满脸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段虎却稳重如山,丝毫不慌。
这玩意儿,一回生二回熟呗,
慌着慌着就习惯了。
他混不吝的一笑,蹲地上撸起裤腿,拿起衣裳拽搓衣板上就开始咵嚓咵嚓搓,“老子听你吹牛逼吧,还不~要~跟你~好了~”
“到夜里准得黏糊我来,不信你就等着嗷!”
“天天给我整这套,你以为老子还会怕你吗?嗯?”
季春花涨红着脸,挺着滚圆的肚子哭嚎:“我今儿晚上要跟妈睡去!”
“我不跟你睡!我,我往后都不跟你睡!”
“行啊,你去呗,最好再跟妈唠唠你为啥跟我急眼,看看这回妈还向着你不?”
“好!好!”季春花双手叉腰,直奔着前院就去了。
孙巧云早听见动静,从灶房探头笑着招唤:“花儿啊,又跟你爷们儿生气嘞?”
“快过来!妈正要给你蒸粘饽饽呢,带枣儿的!”
季春花一听这个更委屈了,过去就搂住孙巧云,“妈,他欺负我。”
说完这个,她吸吸鼻子,拧住眉:“他他,反正他就是欺负我!”
孙巧云乐不行,俩手还粘着黏米面子,也不敢回抱她,只温柔道:“花儿呀,虎子指定是不能欺负你的,咱都知道的呀。”
“妈知道你现在敏感呢,总乐意闹脾气,妈那会儿怀虎子时候也这样但你得明白,你爷们儿跟我都是为了你好,对不?”
“ ”季春花不说话了。
虽然也觉得心虚,但说不清为啥就是不想承认。
孙巧云看她嘴儿撅得都快能挂个油壶了,忍不住乐着点她脑门,“完了!”
“依妈看你这劲头子真快赶上你爷们儿了,没准肚子里这个生出来也得是个小倔驴。”
“一想到往后虎子能叫这小倔驴气不行妈就高兴,哈哈!”
季春花眨么眨么眼儿,不咋哭了。
问:“虎子小时候也气爸吗?”
孙巧云:“嗐呦娘诶,瞅这话问的,你咋对你爷们儿这点信任都没有?”
“听话,咱把那吗字去喽。”
季春花瞬间破涕为笑,“真的吗?”
“那那爸咋办?爸打他吗?”
“打呀,咋不打?”孙巧云说:“笤帚疙瘩都抽坏好几个,啥用不管。”
“他也不哭,也不求饶,耷拉个脑瓜子。”
“有一回你爸问他‘你哑巴?连个声也不吭?把脑瓜抬起来!要有啥不服的,你就说!’”
季春花急道:“然后呢?然后虎子说啥?”
孙巧云哈哈道:“他说不服,但啥也不想说,因为是他爸,所以打他是合该的,许疼就许打。”
“完了又说,叫你爸别寻思那些没用的了。”
“咳咳”
孙巧云清清嗓子,板起脸学得惟妙惟肖:“你打你的!我不服我的!咱俩谁也甭挡着谁,谁也甭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