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那寒潭般的眼眸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石子。
丝丝缕缕的暖意开始从眼底蔓延开来，似要驱散那些盘踞在心底的阴霾。
小家伙在阳台上的位置又坐了一会儿，那盆花似乎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好奇了。
他眨巴着大眼睛，两条小腿一蹬，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迈着还稍显稚嫩的小步伐，“哒哒哒” 地朝着男人所在的办公桌跑去。
跑到男人身边后，他忽地顿住脚步，仰着小脑袋，看了看正专注看着文件的爹地，随后便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上那一堆厚厚的文件上。
他歪着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文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奶声奶气地问道。
“介什么？”
那稚嫩又充满好奇的模样，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大秘密一样，满心期待地等着爹地给他解答。
男人微微眯眸，垂眸看着乖乖站在自己身旁的小人儿。
他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这是什么？”
小家伙眨了眨眼，乖乖的点了点头，声音依旧软糯可爱，甚至还刻意把每个字都说得更清晰了些。
“介什么……”
“黎淮暮。”
“跟我念，‘这’。”
小家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乖乖地张了张嘴巴，努力模仿着男人的发音，奶声奶气地说道。
“这……”
只是那发音还有些稚嫩，带着点含糊不清，不过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说完后还眼巴巴地看着爹地。
“这是什么？”
“介…这似什么……”
那肉嘟嘟的小嘴微微嘟起，舌尖在齿间笨拙地调整着位置，发音因为还不太熟练，确实有些稚嫩，带着点含糊不清的感觉，尾音也拖得长长的，就像刚学说话的雏鸟在试着啼叫一般。
男人微微挑眉，伸手将人捞到了自己腿上，将他圈在了自己怀里。
他放慢了语速，耐心的引导着。
“这是什么……”
小家伙仰头看着他，有样学样地模仿着发音和口型。
“这…是…什么……”
这次比之前清晰了许多，虽然还是带着些许孩童特有的软糯感，但已经能让人清楚地听明白话语的内容了。
他微微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嗯。”
“有进步。”
小家伙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那双原本就亮晶晶的大眼睛，此刻更是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闪烁着兴奋又喜悦的光芒，仿佛所有的开心都要从那眸子里满溢出来了。
没等男人反应，小家伙突然仰头，肉嘟嘟的小嘴在男人的下巴上 “吧唧” 亲了一口。
男人愣住，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他每一个纯真无邪的眼神，还有充满好奇的小动作……
都仿佛春日里的绵绵细雨，润物细无声地滋润着他干涸已久的心……
黎淮暮亲完，继续低头盯着他手里的文件。
他微微皱起小眉头，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停顿了一下后，又指了指文件。
“所以爹地……”
“介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