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扬着笑脸,继续道:“我是不愿意做梗在人家夫妻中间的那根刺的,若是我一直存在,想来能活到100岁的乔大小姐,最后也就只能活到99,我会永远成为她心里的那根刺,既然世子爷想要我放下从前,想要我和她重归于好,我们之间也别契约书不契约书的了,终归是陛下赐婚,是两家长辈同意的,不若……世子爷直接给我一封休书?”
休书两个字,才脱口而出。
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侯夫人独有的嗓音在门外出现:“叙儿,母亲已经找到证据,足够证明轻澜是无辜的,这件事情跟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你千万不要冲动,你且把门打开,你先听一听我们的证据行不行?”
谢轻澜不由得心头一喜。
她就知道这位婆母办事,可比只会感情用事的魏叙强多了。
就在她高高兴兴的想要去开门的时候,原本还站在她有两步远的位置的魏叙,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跟前。
“你刚刚说什么,休书?”
魏叙的语调里不可置信几乎要溢出来。
他眼神莫名其妙的受伤,脸上根本掩盖不住的复杂表情,每一处都在告诉谢轻澜,听见休书那两个字,他慌了。
可仅仅是慌了又是有什么用,这人还不是一样的把乔星然看的比命根子还重。
谢轻澜又一次甩开他的手。
“新婚那日,不是你亲口说的如我所愿么?”她嘴角的笑容,像极了对他刚愎自用的最有力反击。
在他的眼中,她的清白从来不重要,每一次遇上乔星然的时候,他总要让她撞个头破血流才罢休。
现在,谢轻澜不陪他们玩了。
她承认了,她要掀桌子了,她何必再做这个讨人嫌的冤大头。
“吱呀…”
谢轻澜亲自上前去打开了房门。
她看见了满头都是汗的侯夫人,看见了发丝凌乱的贴在额前的张嬷嬷,以及风尘仆仆,手里面还捏着一封信的青骊。
刚刚被魏叙那样污蔑,那样争执她都没有哭,可眼下看见这些人,却是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悲痛。
她一下就扑在了侯夫人怀里。
“母亲,谢谢您。”
灼热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入侯夫人的胸前,从前她总是一个人在战斗,情况最好的那一次也只有嘉月一个人陪着她。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魏家多了这么多的牵挂。
“魏叙,道士是芳姨娘那边搞的鬼,乔星然那边完全是她自己演的戏,她是吐了很多血,也确实失去了生育能力,可同样的,是她自己断了自己三天的药,逼着自己的身体达到极限,在你为她伤心难过的时候,躲在屏风后面的那个丫鬟,手里面正攥着乔星然的救命药。”
乔星然也是怕死的!
弄出来这样一场大计,不管最后的结果能不能把谢轻澜拉下水,对她来说都是只赢不输的结局,怎么样都不亏。
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那副残破的身体,根本撑不住她这样折腾,所以才自作自受落了这个下场。
侯夫人一边拍了拍谢轻澜的肩膀,一边对着屋子里面根本没有出来的魏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