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说什么?”
魏叙冷着眼,身上甲胄泛着寒光。
谢轻澜和青骊往旁边让了让,让那个太监直接面对上了魏叙。
太监颤颤巍巍的说:“奴才不知世子爷在,冒犯了世子爷,还望世子爷恕罪。”
他连手中的拂尘都掉在了地上。
谢轻澜看着太监脸上全是汗珠,短短的几个呼吸里,连鬓角都湿透了,顿时奇怪的将眼神放到了魏叙身上。
认识魏叙这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魏叙身上的威势,从前她在外面只知道魏叙这人不招人待见,寻常的权贵宴会很少有邀请他的。
却不想,只是一个照面,堂堂太子府的内侍太监竟然就那么跪了……
“你该请罪的人,是她!”
魏叙目光凉凉的看着太监,浅薄的唇轻启,明明也没说什么别的东西,眼前的太监却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朝着她直接连续磕了五六个头。
“奴才不知道姑娘身份贵重,刚刚是小的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原谅。”
几个头下去,太监原本白净的额头,顿时磕出来一片血印。他的声音那么诚惶诚恐,彰显了他对魏叙的恐惧。
可是在他说完这些求饶请罪的话以后,谢轻澜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气势更胜了几分,莫名中,他好像更生气了!
对于魏叙的反复无常,谢轻澜早就习惯了,偏偏外面的人知道魏叙的坏脾气,尤其是他做过的那些事情,越是知道的详细,才会更加的害怕。
“姑娘,求您……”
太监此刻被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刚刚的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瞧着谢轻澜也不理会自己,连忙又要往下磕头。
只是他才说了个开头,站在那边恍若鬼神的男人,不悦的咳了一声。
他语调尖酸刻薄的瞪向太监:“她如今是陛下赐婚给我的妻子,你却叫她姑娘?”
这话耳中,谢轻澜先愣了一下,他刚刚生气就为了这个?
魏叙丝毫没理会谢轻澜的满脸错愕,依然以势压人,脸上写满了阴郁,好似今日太监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转头就要去太子府上要个说法。
“竟是世子夫人当前,奴才有眼无珠……”
太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直接跪着往前爬了几下,地面上粗粝的石子磨破了他的衣裳,地面上留下来两道红褐色的血痕,对着谢轻澜的方向继续磕头。
“行了,别磕了,我都怕折寿。”
谢轻澜自小就不喜欢这跪来跪去的规矩,看着几乎要把头磕烂的太监,只感觉那伤口过于扎眼,忍不住的阻止。
“我只问你,陆问樾什么时候成了太子府西席?”刚刚陆问樾的模样明显不对。
太监见谢轻澜终于开口,原本心中的恐慌终于消散了一些,谁料她问的竟是这个,脸上的表情顿时又变得极其苦涩。
这个问题他实在没有办法回答,索性扭头看向了魏叙,毕竟他的生杀大权还是在这个人手里。
“世子爷,真不是奴才刻意对夫人不敬,您也知道前两天的事情,奴才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回家。”